她去倒了杯水,刚回
来手机就响了(),妈妈打来的?[((),她接起来,听到妈妈开口混乱,情绪激动。
她走到一边:“妈妈,你慢点说。”
唐母:“刚才下雨,我去阳台收衣服,看到咱家阳台有一个黑色塑料袋,我打开一看,里面有几十捆钞票。”
唐青云一愣:“是不是谁掉的啊,要不你报警问问?”
“诶,好,我现在就报警。”
唐母拎着塑料袋走进屋里,一开灯,她便看到钞票底下还压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几个字——
[唐青云,希望你大步向前,人生邈远,万事胜意。]
8。“以年哥,我们都不要害怕。”
唐母将各个亲戚挨个问过来,都没有问到那笔钱到底是谁给的。
其实因为唐青云这病从小就有,十几年来已经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又向这些亲戚借了几次,亲戚看到他们打电话过来就怕。
唐母实在想不出,到底谁会平白无故地给他们这么多钱,甚至连署名都没有。
唐父唐母一生坦荡做人,本不愿花这样馈赠的钱,怕太占人便宜。
可这事又关系着女儿,如果能做手术,以后就可以不用提心吊胆生怕哪天突然发病了。
唐父看着桌上这一沓钱,眼含热泪,终于做了决定:“这样,你先拿着这笔钱去医院,之后我们俩每天都多做会儿,多存点钱,哪天知道了是谁给的,再把这钱还给人家。”
军训中途,唐青云请了假,去医院住院。
她做了一系列术前检查,观察了几天,明天就要做手术了。
军训结束,陈以年来医院看她。
“你没告诉莓莓吧?”
唐青云问。
“没,怎么了?”
“没有就好,我不想她担心。”
唐青云笑了笑,“如果手术顺利再告诉她吧。”
陈以年摆弄床头水仙花的动作一顿。
之前他一直埋头存钱,直到真的要做手术了,他才意识到,手术也是要分成功还是不成功的。
前一世没经历过。
这一世一切都是未知数。
他喉结滑动,不愿制造任何紧张情绪,强装镇定地“嗯”
了一声。
晚上唐青云只能吃流食,陈以年没什么胃口,推脱说一会儿回去了再吃。
吃过饭,医生就带着好几个护士进来了,推着各种繁复的器械——明天手术,今晚就要对各项指标进行监测。
陈以年看着唐青云身上被插上瓶瓶罐罐,心里忽然有些无法抑制的难过。
她离世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明明前一天还那么好,对他笑,忽然就各项指标急速下降,机器发出刺耳的警示声响,在一片混乱中,她永远地离开了他。
“好了。”
医生说,“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随时叫我。”
唐青云笑着点头,跟人道谢。
等人走后,陈以年重新坐回床边的椅子。
“这么晚了,你
()还不回去吗?”
唐青云问。
“我不回去了。”
唐青云停顿了下,看向陈以年的眼睛。
她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笑问:“怎么了?”
“唐青云。”
他握住她的手,攥得用力,“明天的手术一定要顺利,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