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道:“逝者已逝,后人自会崛起,父皇无需多虑。”
怎料,这话却引来了齐文帝不满。
“哼!”
齐文帝冷哼一声,道:“后人?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一个戎国便让他无力招架,当年宁侯领兵之时,戎国哪敢露头?”
顿了顿,神情极为不满,又道:“留在京城的那些人,搅事倒是有一手。”
齐玄宸笑了笑,“父皇所言极是,侯府如今实在过于放纵,是时候该压压他们的风头了。”
齐玄宸之所以敢于齐文帝这样说话,除了因为他是齐文帝最疼爱的儿子之外,还另外一个原因。
那就是,他是齐文帝安在暗处的一双眼睛。
一双在旁盯着满朝动向的眼睛。
世人都以为齐文帝宠齐玄宸,以至于将他宠坏了,实则不然,这只是他们父子俩谋定欺骗世人的技俩。
帝王之术向来诡谲,齐文帝这样的明君当然也有他的手段。
没人知道,在几位皇子你争我夺之时,他早已属意齐玄宸继承他的江山。
其实天下父母皆是如此,最好的东西自然要留给最爱的那个子女。
“你以为这风头该如何去压?”
齐文帝鹰眸之中带着些许考究。
齐玄宸没有犹豫,道:“侯府能如此肆无忌惮,不外乎两点,一是兵权,二是宁老侯爷。”
“兵权不可擅动,但宁老侯爷之后可不止他侯府一门。”
听了这话,齐文帝有些惊讶的望着齐玄宸。
他颇为不解的说道:“你不过去了一趟锦州,为何对锦州宁家如此看重?”
“锦州宁昌兴官风正,是个好官无疑,只是他那一脉,并未有武将,继承不了宁侯衣钵,再者他们多年被侯府打压,却不敢反抗,实在有些懦弱了。”
宁薇一直以为齐文帝将他们家抛诸于脑后了。
殊不知,齐文帝对他们家的情况十分了解,这么多年未曾理会,只是因为他看不上宁府的懦弱。
其实,宁昌兴还真是被齐文帝冤枉了。
他并非懦弱,起初他不反抗,只是因为同出一脉,不想让宁老侯爷泉下不安。
宁家人太过仁义,在他人看来,就是懦弱无疑。
齐玄宸想帮助宁薇,扶持宁家,自然要替宁昌兴说好话。
“宁昌兴此人过于重情,他安居于锦州,不过也是顾及宁老侯爷,若到了此种境地还不奋起,确实是懦弱了一些。”
他话锋一转,“不过,从献上制冰之策起,父皇应当清楚,他们开始出手了。”
“即便是如此,未免也太晚了一些。”
齐文帝显然还是看不太上宁家。
齐玄宸再接再厉说道:“的确是晚了一些,不过若是能奋起,却也不迟,前次阮丞相都曾替宁家开口说话,儿臣觉得,宁家还有希望。”
“再者,据儿臣所知,宁昌兴二子宁浩焱,是个值得培育的武将之才,假以时日,即便及不上宁老侯爷,比起如今这位侯爷却是强上许多。”
“哦?”
一听这话,齐文帝有了兴致。
齐玄宸又道:“他日宁家人进京,父皇考校一番,自然会知道儿臣所言不虚。”
说完这番话,齐玄宸闭上了嘴巴,该说的他都说了,宁家得个什么结果,就看齐文帝的决定了。
齐文帝思索了良久。
突然抬起头,目光犀利的看着齐玄宸,“听闻宁家有两女,长女已到适龄,宸儿你可曾见过?”
齐玄宸微微一怔,“见过一面。”
他的确见过宁蔷一面,在宁家人给他请安之时扫过一眼。
他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宁蔷和宁薇长得有几分相似。
“人品相貌才情如何?”
齐文帝又问。
齐玄宸这才意识到齐文帝话中之意,他连忙摆摆手,道:“父皇误会了,儿臣与宁家长女并无交集。”
“哦?”
齐文帝一脸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