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凉凉知道她在说谁:“你有点太过分了。”
“不过分,他并不知道他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多少困扰,我烦他烦得要死,喜欢不是做任何事的挡箭牌。”
秦容把双手背在身后,“而且很多时候,要是不狠不下心做点过分的事,对方就永远不会停止。黎疏现在不就是吗?”
这句话成功让于凉凉停住脚步。
秦容转身正视她:“你帮我把他约出来,我去见面,这是双赢。”
“这样对他不公平。”
“感情里没什么公不公平。”
秦容说,“没有任何行动比把他推给别的女生更能证明你的决心——你完全不在意他。”
于凉凉垂下眼,她并不是不在意他,只是不想再纠缠下去了……
秦容说:“你只有过分一次,他才能死心。表明态度是你的事,接下来是我的事。”
她继续往前走,但秦容说得对,如果她不做些什么,黎疏不会停下来。
课堂中。
于凉凉抬起眼,盯着黑板。
脑海中却始终在想昨天黎疏摸着她的脸对她说:因为我得知道,我为什么活着?
她完全无法想象上一世的黎疏说这句话的场面。
他是真的喜欢她吗?还是……或者不是情,是长久的遗憾和无法释怀。
可于凉凉却早都没有了。
她的心是空荡荡的,在下雪之时,濒死之前,就什么都清空了。
吃过晚饭后,于凉凉在台灯下,从抽屉里拿出红色的日记本。
年开始,她打算写日记。
昨天元旦,她只写了五个字:大哭了一场。
今天要写什么,却不是很清晰。
黎疏
她在记本上写下他的名字——
于凉凉抬起头,盯着灯光下的蓝色水字,她从来没有写过他的名字。
有上辈子的记忆开始,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过他,或者任何纸张上写下他的名字。
他是个只有自己知道的,隐而不宣的秘密。
现在她终于能够写下他的名字。
从前有个孩子跳高,摔了一次、两次、三次,怀着满满自信,原本以为自己总能跳上去的。
可当现那个高度她永远都跨不去,只会一直摔、一直摔下去,于是她还没开始跳,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