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没见到他,我竟有些欣喜:“你回来了。”
“我给你带了礼物,”
他笑着说:“搁楼下行李箱了。”
自从婚后,家卓每次出差都记得给我带礼物,一般是名牌的鞋子或包包,都是年轻活泼的少女风格,显然他永远不会走进这样的店铺,明显是出自秘书手。
我依然真心同他致谢:“谢谢你。”
他面色不错,手插在兜里:“多谢你费心替我置装。”
我跟着他走进更衣间,问:“不知是否和你心意。”
他点点头,挑出一件,淡淡地说:“这一件很好看。”
我微哂,悄悄低了头。
他手中那一件,细条纹的深蓝线衫,搭配浅棕色外套和同色系暗格围巾,散着淡淡的奢靡休闲气息,这并不列属林宝荣给我的名录,也不是家卓素来简约的衣着风格,那是我在青云路一间外贸店看到的,似乎适合是出席时尚派对或是周末去喝点酒的装束,我不知道他会否喜欢,只是觉得他穿起来应该会很好看,我曾暗暗希望他偶尔能轻松一点,享受属于自己的私人生活。
这么长时间来,看着身处权势中心的他,身居要职,却诸多制衡,我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恐惧,我怕他有一天被这个卷入这个金融王朝的漩涡。
我隐隐觉得这一切似乎有着最难以预料的可怕后果。
我说:“我想要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他生日是九月十二日。
他明显神情意外,随而诚挚地道:“谢谢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不是很贵,我买不起那么贵的。”
父亲秘书每月定时给我给我拨款,我手上还有家卓给的卡,可我不想花他的钱,为了这衣服,我暑假给几间小公司的工程队画了好多张设计图。
他摸摸我头,语气平淡,却是字字照心:“映映,价抵千金。”
过了一周,家卓去香港开会,回来馈赠给我一个精美盒子。
我回房间打开,是一块芝柏的手表,淡淡玫瑰粉的腕带,表壳周围一圈细碎的钻石,非常的可爱秀气。
我忍不住露出微微的苦笑。
我知他不愿欠我情分,努力划清界限,使我们关系维持在安全范围内。
他提醒我底线在哪里。
而我似乎已不能自持。
玻璃窗外,夕阳下一段剪影淡薄秋光。
十六楼的厨房外望出去,是今生不再的盛世美景。
我坐在桌子旁,捧着饭碗念念有词:“我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
感觉到身后的一束视线,我转头,看到男子扶着门框站在门口。
简单清爽的海蓝色衬衣,袖口挽起,手肘撑在墙上,白皙手腕上戴一块样式简约大方的纯铂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