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流景如愿在新桌子上吃到了酒酿圆子,见黑蛇一直在旁边守着,便分了两颗给他。
“再多就没有咯。”
她见黑蛇还站着不走,便牢牢护住了圆子,黑蛇斜了她一眼去床上躺着,流景愣是从他血红的竖瞳里看到了不屑。
吃完饭,狸奴就送来了灵药,亲眼看到黑蛇吃了几颗后才离开,只是等他一走,剩下那些就全归流景了。黑蛇也不在乎,任由她把所有灵药吸收完毕,再卷着她回床上睡觉。
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偶尔情毒作祟想对流景做点什么,被流景拍一巴掌就歇了心思,顶多是再缠得紧一点。
于是狸奴每次来送饭,就看到她一身的青青紫紫,看的次数多了,终于忍无可忍:“你就不能用灵力消去那些痕迹?”
“我的灵力都用来修复识海了,哪有多余的消这些。”
他在她脖子上留的伤痕还留着呢。
“那么多灵药还不够你修复识海的?你的识海难不成比帝君还宽广?”
狸奴不悦。
那还真说不准。流景斜了他一眼:“那些药是我吃了吗?”
黑蛇甩了甩尾巴,渐渐对这个人在屋里待太久心生不满。
狸奴:“……”
“要不你帮我消?”
流景提议。
狸奴冷笑一声:“我管你。”
说罢,便摔门而去。
流景扭头跟黑蛇告状:“你这属下好没礼貌。”
黑蛇懒懒看她一眼,缠着她继续睡觉。
最近这段时间,他睡得越来越频繁,如果不是昨天头伏,流景简直要怀疑他在冬眠了。
不过多睡觉挺好,他不用再缠着她,她也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打坐修养,除了没有自由,其他一切都好。
高阶灵药和天材地宝流水一样往无妄阁里送,除了小部分被黑蛇卷走,其余的都进了流景的肚子。
日修夜炼之下,识海中那些细小的裂痕逐渐平复,唯有七条大裂还是没什么变化。不过流景也不急,毕竟现在的愈合速度已经超出她预料了,只要再这样过个一年半载,便可以悄悄返回天界找好友舟明帮忙,相信要不了多久便可痊愈。
流景算盘打得啪啪响,却唯独忘了自己能不能成事,全看旁边这条大黑蛇能配合多久。
又一日清早,她翻个身抱住黑蛇,突然发觉手感有些奇怪。
睡得迷迷糊糊的流景蹙了蹙眉,又伸手摸了两把,只觉紧实光滑,没了鳞片那种冰寒坚硬且一片一片的触感。
不确定,再摸摸。
“摸够了没有?”
阴冷又熟悉的声音响起,流景睁开眼睛,默默坐直了身子。
男人与少年时的长相也有了些许变化,一双眼睛不复当年的清澈,愈发的漂亮和阴鸷,此刻正眸色沉沉地盯着流景,就像一条危险的黑蛇盯着猎物。
流景默默坐远了点,视线从他的脸上转到他身上。此刻他不着1片1缕,宽肩窄腰一览无余,腹肌上的沟壑一路往下蔓延,最后被薄被随意遮住……流景又默默将视线转回他脸上。
“帝君。”
她尽量放低姿态。
男人盯着她看了许久,久到流景都快以为他认出自己了,终于听到他阴沉询问:“你是谁?”
你是谁,真是个好问题,完美证明了他并没有大黑蛇这段时间的记忆。
那她该怎么回答呢?按正常流程,应该把自己的身份和来历报上,这样一来还会衍生无数个问题,比如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其间有任何一个问题没回答好,或许小命就没了。
所以她该怎么回答?
流景无言对上男人视线,突然跳下床朝门口跑:“狸奴大人,狸奴大人帝君清醒了!帝君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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