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他这处敏感。
“小€€时候打的€€。”
池野深深吸一口气,拨开佟怀青的€€手,摸索要去开灯,没碰到,因为那人已€€经直接坐了起€€来,差点撞到他下巴。
“为什么呀,”
佟怀青的€€眼睛亮晶晶的€€,黏人得€€要命,“为什么要打耳洞呀?”
没看€€出来,喝多了话这样子密。
池野半是无奈:“三四岁的€€时候吧,身体不好怕活不久,老家有种说法,打了耳洞装作是姑娘养,能€€骗过阎王爷。”
佟怀青直勾勾地看€€着他,伸手,又捏了下他的€€耳垂。
有一粒小€€小€€的€€痕迹,仔细摸能€€摸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长着了。
池野喉咙干,很慢地克制着自€€己的€€呼吸。
“那时候,你穿裙子吗?”
佟怀青满脸认真:“是不是还戴耳环,穿花裙子呀。”
这句话不知是戳到了他的€€笑点,还是脑补出了画面,一时间咯咯地笑了起€€来,手指亲昵地在耳垂上揉了揉:“大€€哥,那你之后,活下来了吗?”
声音充满真诚。
池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猜。”
“我猜活下来了,”
佟怀青似乎又开始困了,打了个小€€小€€的€€呵欠,“你是个好人,一定要活下去,活到老哦。”
他说完,拉起€€池野的€€手,勾了勾对方的€€小€€指。
“真的€€,哥,你特别好。”
小€€动物似的€€,表达亲昵的€€话,一定要这儿碰碰,那儿蹭蹭。
他真的€€困了,脑袋也昏沉,迷迷糊糊地趴人家耳朵上,似乎说了很多小€€话。
记得€€池野一直没开灯。
外面有车辆经过,远光灯隔着窗刺破深夜,在墙壁上照了道€€飞驰而过的€€光影,能€€有多亮呀,可一只€€手已€€经盖在他眼睛上,替着挡住光线。
佟怀青的€€睫毛在对方掌心里扑闪。
以及池野最后那句话,很轻的€€笑。
“没关系,说吧。”
“……我都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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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怀青曾经失去的€€所有睡眠,似乎都在这两天€€补回来了。
黄酒真的€€不错,宿醉醒来也不头晕,就是浑身酸,眼皮都不想掀。
鸟雀在窗外叽叽喳喳地叫,他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两个滚,柔软的€€毯子揉成一团,没办法,他睡觉不老实,爱折腾。
光线亮堂,能€€看€€见空气中浮着的€€细小€€尘埃,佟怀青懒洋洋地下床,脚刚放下,哎,拖鞋不在呢。
好像……是被抱回来的€€。
似乎……洗漱的€€时候,也是踩在人家脚上完成的€€。
佟怀青原本睡美了,嘴角都带着浅浅的€€弧度,但慢慢的€€,弧度消失了。
他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