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燕庭气得眼窝烫:“你要耍无赖是不是?”
“我说的都是事实!”
6文梗着脖子,“在出租车上,你说我和阮风很像,你知道这一句话带给我多大困扰吗!”
瞿燕庭忍无可忍:“那是因为我把你当弟弟!”
6文刹那间哑火。
怔怔地,胀满情绪的心脏仿佛被扎了一针,一下子空了,瘪了。瞿燕庭拿他当弟弟,那所有的举动都变得合理了。
他什么话也说不出,像颗漏气的皮球。
良久,6文放弃一切辩驳,认栽了,毫无挣扎地道歉:“瞿老师,对不起。”
瞿燕庭弯起食指,用指关节顶了顶眉心,认识6文的这段日子,一辈子的乌龙都加搞完了。
他不想再为一场荒唐劳心,说:“我和小风的关系,希望你能保密。”
“我会的。”
6文承诺。
墙上的钟将近零点,瞿燕庭涌起一股疲倦,放出赦令:“回去吧。”
6文终于能脱逃,动作却缓慢如机械。一切是误会,瞿燕庭和阮风不是那种关系,瞿燕庭也不想潜他,甚至拿他当弟弟看待。
可是,他为什么觉不出一丝安慰?
生这一遭,瞿燕庭还会理他吗?
6文不禁停下来,希冀不敌忐忑,但不敢再憋着话,要问个清楚:“瞿老师,我们还能像之前那样相处吗?”
瞿燕庭答得很轻:“恐怕不能。”
6文点点头,拖着步子离开,走到玄关,高大的背影再次停住,决然地杀了个回马枪。
他冲到瞿燕庭面前,在对方的膝旁蹲下,里子面子都丢没了,还有什么所谓,他仰着脸:“我再也不干这种脑残事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瞿燕庭去拉他:“你先起来。”
“我……这是我的极限了,”
6文有些慌,“我干不出更傻逼的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瞿燕庭短暂的失语,这个蹲在这儿求他的人,也是守在洗手间门外保护他的人。今夜的惊和恼,全部软化成一滩拘不起的无奈。
瞿燕庭挽住6文的手臂,拉着他一同站起来,沙前的空间很小,挨得那样近。
他说:“是因为,我要走了。”
6文张张嘴,虚无的空气弥漫在唇齿间。他早就忘记了,瞿燕庭只是跟组,忙完自然会离开。
他找不到挽留的资格。
他也不清楚怎么走回的62o7。
夜深了,瞿燕庭关掉所有的灯,摸黑躺上床,蜷曲膝盖,后背紧靠着床头。他觉得累,但折腾一晚没多少睡意。
瞿燕庭将手机调成静音,现微信有一条未读。是于南帮他订好机票,来的航班信息,以及回去后安排好的一些工作。
他看了一会儿,没回复,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