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都是从前了,你现在已经有了的生活嘛,唔。。。。。。灰雪,你的病房在哪栋楼啊?”
“B栋那里,322号。”
灰雪答。
艾丽莎再次惊叹,“咦?真的吗?好巧,我就在你楼上噢!”
灰雪对她浅浅挽了唇角,反问道:“艾丽莎,你为什么会进院?”
这句简单的问话倒让艾丽莎小小慌张了一下,她下意识搓了搓小巧的鼻尖,有点磕绊地答:
“是因为、‘工作中’不小心遇到了意外。。。。。。”
灰雪没接过话,将鲜奶瓶递给了她,艾丽莎开心得都快张开小翅膀起飞了,沉浸在收到灰雪送她小礼物的欢喜中:
“那你呢,灰雪?”
“是因为生病吗。。。?”
灰雪捏了捏手中仅剩的三明治盒,声音低微,“不是。”
塑料盒凹陷变形,吐司表皮塌陷进了一角。
“是我自己计划进来的。”
灰雪侧过脸,冷风拂过她削条的身子,藏于病服下的手臂还有未退全的褐色淤痕。
双目沉暗,仔细看的话,还能现很多疲累与委顿积淀成了她眼窝底下的青影。
“你。。。什么意思?”
艾丽莎眨了眨眼,赶走惊愕的情绪,在脑中快消化信息。
“灰雪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灰雪看着她,皱了皱眉心,夹着的笑容中透出一种无奈与无力感。
艾丽莎看穿了她眼波底下无法表达的言语,她主动搭上灰雪的手背,握在温热的掌心中,态度真挚地问:
“灰雪,你愿意信任我吗?”
灰雪感受到包裹住自己的真实体温,回忆起曾经待在孤儿院的无数个角落,唯一伴在她身边的人,就只有这只黑色小鸟。
“我信你,艾丽莎。”
灰雪目光坚韧的和她对视。
“。。。好。”
艾丽莎拧开鲜奶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像在事前给自己打气加油。
她小小打了个嗝,眼神依旧坚定不移,“灰雪,我问你。”
“你想不想自由的活着。”
-
临近傍晚,暮色渐升,立在屋檐的乌鸦凄惨地啼叫。
“灰雪。”
暗1哑的女人声回荡在病房中,自沈听澜回来后,她就一直这么把灰雪抱坐在自己身上,埋在她的颈窝里,什么也不说,就这么唤她的名字。
灰雪双膝分开,跪在沈听澜腿边的两侧,她似乎感受到了沈听澜另一种低落的情绪,犹豫几番,她终是开口问:
“怎么了吗。。。。。。主人。”
沈听澜没有回答,只是把脸埋得更深更深,好像在借此躲避外界的某种痛苦。
周遭皆是寂静与孤独的清冷,无情的消毒味从每一个受害者身上踩踏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