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觉得稀奇,还讨论了一下顾立春和孟念群谁更好看,结论是顾立春更好看。
顾立春也不废话,回到猪场就直接把两人领到苜蓿地里现场教学。
“种苜蓿,第一步是选地。最好选择那种浇水方便,土壤疏松肥沃、带酸性的田地,沙地也可以,但不能用粘性强的土地种植。选好地后,还要整地,要将杂草清除,还要深耕,再平整土地”
江穆打断顾立春的话“可是你们五场种植时并没有这么麻烦,你们就是随便一耕一整,把种子把地里一撒完事。”
顾立春冷淡地扫了江穆一眼“江同志,我们也深耕土地了,只是限于人力不够才这样,但你们四场有条件,我建议你们按我说的来。”
江穆显然不太相信顾立春的话,他总觉得对方在给他挖坑。
顾立春也懒得理他,他确实把能教的全部教了,但对方怎么理解就是对方的事情了。
还有就是,当你对一个人怀有偏见时,哪怕他说的是对的,你也会怀疑他别有用心,现在江穆对他就是这样。
为了避免对方到时种不成功,倒打一耙,顾立春决定防范于未然,他回去要把方法写下来,然后交给四场场办一份,给总场一份,留档。谁爱学谁学去,至于学成什么样,跟他无关。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顾立春讲了一会儿课,便让他们开始上实践课。
“你们先给苜蓿拔草,顺便熟悉一下苜蓿的结构特点。拔完草,去河里挑水浇水。我去把要教的内容写下来。”
顾立春说罢,扬长而去。
江穆和孟念群开始吭哧吭哧拔草。
孟念群来农场劳改几年,对这拔草这种轻活早就习以为常。其实江穆倒也能干,可就是觉得莫名地憋屈。
他看着一直沉默不语、低头拔草的孟念群,突然问道“孟念群,你看到顾立春,有何感想”
孟念群头也不抬地答道“口才很好,课也讲得好。”
江穆嗤之以鼻,“这叫课讲得好”
江穆盯着孟念群试探道“小孟,你当真没有流落在外的弟弟”
孟念群语气坚决“我问过我爸,十五年前,他和我妈一直都在省城。我们是68年来的农场,场里有档案记录。”
江穆有些遗憾地摇头,意有所指地道“他要真是你弟弟,你的日子就好过了。你以后不用回劳改营不说,你父亲的日子也会好过不少。要知道,他可是邓场长和朱书记跟前的红人。”
孟念群也是一脸可惜“我也这样想,可惜根本搭不上边,总不能碰瓷吧。”
孟念群说完再不开口,只顾埋头干活。他谨记父亲的教诲,少说话,多干活,不论谁来问,就是坚决否认。
顾立春写完一页教材回来,看看两个学生的实践成果,现孟念群把江穆远远地抛在后面。孟念群拔草拔得干净,也没踩坏苜蓿苗。顾立春对此很满意,再一看江穆,脸色不由得一黑,所过之处,草还是草,苜蓿倒是踩坏不少。
顾立春指指他的实践成果,冷声说道“你这项不合格,为了避免损失,我给你换换课,你去挑水,挑二十担水,6点放学。”
江穆“”
顾立春看看孟念群,面色和煦地表扬了一番“孟念群同志,不愧是跟我长得像的人,你的领悟能力挺好,动手能力也强,好好干。干到5点半,准你休息半小时,那边茅草棚下有凉茶。”
孟念群的嘴角逸出一丝笑容,低着头说道“谢谢顾老师。”
顾老师听到这个称呼,顾立春多少有些不适应。
第二天,顾立春就把写好的教材拿给邓场长过目,邓场大致扫了一眼教材,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顾立春,问道“听人说,四场那边来了一个跟你长得像的年轻人”
顾立春点头“是的,长得跟我一样好看,脑子也跟我差不多聪明,挺神奇的。”
邓场长一脸无语地看着顾立春自吹自擂。
邓场长拧着眉头,他总觉得这里头的事情有些不简单,便又问道“那人是劳改农场的”
顾立春再次点头,“他父亲还在劳改,他本人的待遇跟二劳改o39差不多,有一部分自由。”
邓场长瞬间就想明白了“有人想拿你的身世说事,说你的亲生父母是劳改犯”
“邓场,你果然是慧眼如炬,目光犀利。”
邓场长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他知道是谁,这个王有成,看来是留不得了。
邓场长想了想,说道“这事,你别跟朱书记说,我顺便提一提就行。”
顾立春心里明白,王有成毕竟是朱书记的人,告状是需要讲究技巧的。
顾立春由衷地道“多谢邓场。”
邓场摆摆手,“行啦,这份教案交给四场和总场,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谁爱学谁学,学不好别怪咱们五场。”
顾立春把教案拿给陈洁,让她交上去。
顾立春离开邓场办公室,看了一眼党委办公室,朱主任不在,王有成倒是在。
王有成今天看到顾立春,心情十分愉悦,他的脸上挂着一副欠揍的笑容“小顾,我听人说,你多了一个兄弟,恭喜恭喜。”
顾立春也笑呵呵地回应道“老王,我也听人说,你也多了一个兄弟,同喜同喜。”
王有成一脸疑惑,“你说什么我多了一个兄弟”
顾立春好心地提醒他道“王干事,你要用辩证展的眼光来看待父母的问题,他们当年解放思想,不计酬劳,不要名分,积极、忘我地耕耘劳动,为你留下了同名但不同姓的兄弟,你可不要辜负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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