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干劲都很足,最先成熟的那几片麦子已经收割完毕,麦子已经脱完粒,铺在水泥地的晒场上晾晒。晒场大,麦子少,就摊得很薄,晒得更快。只需两三个太阳就晒好了,晒好以后是把麦子装进麻袋收进粮囤,等全场的麦子收完以后,留下全场职工的口粮、种子和备用粮,剩下的要上交国家仓库。
等五场的第一批麦子收完晾好以后,其他各场才开始行动。
这时候已经是六月初了。
这天晚上,吃完晚饭后,一直闷热不堪的天气突然凉爽起来,起风了。
因为天气变凉,猪场的众人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到了后半夜,风更大了,接着便哗啦啦地下起了雨。
这场雨来得很快,阵势还大,把农场众人给惊醒了。
不说别人,朱书记半夜打邓场家的电话,邓场迷迷糊糊地接过电话,喂了一声,朱书记急切地问道“老邓你听到了吗外面在下雨,下大雨。”
邓场“嗯”
了一声“我听见了。”
朱书记停了一会儿才问道“麦子收了多少亩地了”
邓场的睡意已经全无,大致算了一下,道“小顾说,已经收了一小半,成熟的都收了,剩下的就是还没熟的,等个几天也没问题。”
朱书记这才略略放了心,幸亏老邓坚持,要是因为他的阻拦而耽搁了麦收他想想都后怕。
朱书记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老邓,你是对的,我要对自己进行自我批评”
邓场打断朱书记的话“老朱,这大半夜的,你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行不”
朱书记哈哈一笑“对对,明天再说。”
邓场被吵醒,也没了睡意,朱书记也差不多。这一晚上,没睡好的不光是他们俩,四场三场还有总场的领导和很多职工都没睡好。他们起来好几次查看雨势。然而,大雨一直没有要停的意思。
昨天参与麦收的那一百多人,早上起来忍不住聚集到一起讨论下雨的事,他们个个庆幸不已。
“小顾这真是神了,说有雨就有雨。幸亏咱们提前抢收了,要不然,那成熟的麦子非得烂地里不可。”
“是啊是啊,老杜他们非不信,要是咱们全场拧成一股绳子,全部下场抢收,这会儿麦子说不定就收完了呢。”
大家越说越气,忍不住骂杜松和叶爱农他们几个。
五场的职工们在这儿骂人,讨论。总场和各分场领导们全都行色匆匆,一大早就用广播召集大家冒雨来开会。
只有五场的人最从容,不过,最不从容的是下面的生产队,尤其是那几个没参加麦收先行队的生产队。像杜松的四十五队,叶爱农的四十四队,还有四十三队。
参加麦收的主要是胡大华所在的四十一队和四十二队的职工。
他们不用人通知,自动聚集在场办,等着邓场朱书记他们来开会。
等他们都到齐了,顾立春才姗姗来迟。一看到大家伙,便打了个哈欠,道“同志们早,对不起我来迟了,这几天麦收实在太累了。”
胡大华笑着道“小顾同志,你这几天辛苦了。”
顾立春回道“我还不算最辛苦,最辛苦的是下田收麦的同志们,前几天那太阳,毒辣毒辣的,收割机座位上热得能把机务人员的屁股烫熟。”
大家听到顾立春说这么接地气的话,不由得笑起来。
四十二队的大队长高民也接过话道“顾同志,只要能把麦子收了,咱们再辛苦也值。不过,你能不能再回去问问你们村那个老头,这雨要下几天呀咋天气预报还没老头说得准广播里说这几天天气晴好,结果哗啦啦下雨,还没有停的意思。”
其他对的人虽然不好意思问,但他们也都想知道。
众人那急切又炯炯有神的目光,一齐盯着顾立春,生怕错过他说的哪一个字。
顾立春回想了一下剧情,好像书里说这雨也没有一直下,就是那种下两天停几天,然后再下。现在是六月初,好像是六月中旬才正式开始连阴天。
他假装皱眉思考,慢慢地说道“要说我们村那个老头啊,他今年八十多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他的脑子也不太好使。有时特别精神,有时又很糊涂,我这次回去得匆忙,就没跟他细聊。”
顾立春在撒慌时,就想好了圆谎的内容。他们顾家村确实有那么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辈分上是他的太爷,老头年轻时是种庄稼的好手,现在却是时而精神时而糊涂,常常把现在和过去弄混。就算有人闲得没事找他对质都没撤,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说没说过这些话。
大家一听顾立春没跟老头细聊,不由得一失望,恨不得让他回家再去聊聊。
顾立春接着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虽然没有细聊,我听他那意思说什么五月十三,关老爷要磨刀什么的,他说的是阴历,现在还没到那时候呢,说不定雨下了两天就该停了,等雨一停,大家伙赶紧抢收,应该没问题。”
“可是这雨越下越大,到时田里积水,大型收割机可怎么进田收割机进不了田,光靠人工根本不可能。”
大家心情激动,你一句我一句地抢着说。
大家伙讨论得正热烈,就听得有人一个轻咳,提醒道“大家安静,邓场和朱书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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