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字!胥姜连忙将人拉进书肆,倒了茶,让二人坐着聊。
胥姜问许三,“这个妹妹三哥从哪里找来的?”
“前几日去一个私塾修房顶,听见夫子说家里人病了,看病吃药要钱,就想让小娘子去做些浆洗活计贴补贴补。俺一打听,听说小娘子会读书识字,就想到东家你让俺找人,便带过来给你看了。”
许三说得口干,喝了口茶又道:“起先那夫子还不愿意哩,怕遇到歹心歹意之人,俺再三保证,才让俺带她来了。”
弄清楚来龙去脉,胥姜安心了些,对林红锄轻声问道:“识得多少字?”
“基本都识得,父亲从小教我,读写都可以。”
胥姜铺了纸让她写,林红锄写了两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只见其字柔而不弱,轻而不浮,有飘渺之韵,却又自存筋骨。
“写得真好。”
现在因为年纪小,还差欠些力道,再长几岁,定又是另一番景象。
“也是父亲教的。”
有其女必有其父,想来这位林夫子也写得一手好字。
见她三句话不离父亲,胥姜笑问,“你父亲还教了什么?”
林红锄略有些羞涩,“他会的都教,最近在学《诗》和算术。”
胥姜打趣儿:“感情是来了个小夫子。”
林红锄却板板正正地答道:“我偶尔也会替父亲整理教案。”
胥姜一哽,蓦然想到了6稹,两人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小年纪,却总是一本正经的模样。
她又将人拉来坐下,介绍起肆里的情况和要做的活儿。
“我肆里清闲,平日里做些洒扫的活儿,也会抄书、记账、整理书册,若我外出就负责照看肆里的事物,接待顾客,能做得下来么?”
林红锄听完,将自己不会的,大方告诉胥姜,没有遮掩。
“我没记过账、也没卖过东西,不知道能不能胜任。”
她顿了顿又说,“可我愿意学。”
愿意学就好。
但毕竟年龄小,胥姜怕她做不下来,便与她商量道:“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试做三日,若觉得合适,再请你父亲来写聘书,可好?这三日我仍然与你算工钱。”
林红锄点头说好。
胥姜又问:“家住得远么?”
许三替她答道,“住得不远,就在隔壁的待贤坊。”
胥姜点点头,离得近也便利,“那你先从今日开始,还是明日再来?”
林红锄答:“明日来,今日要先将母亲先安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