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吉微笑:&1dquo;娘娘不必紧张,汗王的伤口都清理干净了,不会有事的。”
沈鸢心里的大石落地:&1dquo;哦。”转念又想,受了伤早上还叫来了竟珠。
这个人!
她转过身下了坡道,头也不回地往回走。
整顿了一日军队,岱钦于傍晚回到住处。
坐在妆台前的小王妃对着烛火,认真擦拭着绒鞋。
鞋面用的金贵面料,最是溅不得水与泥,当下已有几处开了线。她的母妃一心为着女儿,奈何自身囿于王府多年早丧失了生活经验,送远行漠北的女儿还是用的这等娇贵料子。
小王妃不忍扔掉母妃亲手做的嫁妆,用湿布擦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擦不掉早已风干的污泥血渍。
待到擦得实在手累,小王妃放下活拿手扶住后颈扭了扭头,睁眼看到了岱钦。
他一直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她专注地做事。
&1dquo;哎呀。”沈鸢手一抖,一只鞋被碰落地面。
她捡起鞋子,一抬眼,岱钦还眉眼微弯地看她。
只好恭恭敬敬地站起来,相对而立轻声问他:&1dquo;您的伤怎么样了?”
岱钦道:&1dquo;皮肉之伤。”转身坐到毯子上,问她:&1dquo;是撒吉告诉你的?”
&1dquo;嗯。”
&1dquo;给你找的撒吉你满意吗?她汉语说得很好,又是女人,你有需要都可与她说。”
&1dquo;妾很满意,好。”
岱钦朝她伸出手,她只好也坐到毯子上,被他拉到怀里。
&1dquo;我身上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他拉开衣带露出肌肤,握着沈鸢的手腕伸进去令她指尖轻触。
只有绷带的触感,再无其他,可沈鸢还是被这么戏谑的动作羞红了脸,硬着头皮随他逗弄。
她注意到,有股极淡极淡的香气袭来,是从她面前的夫君身上散的。
她与他相对,从来不曾有过这般气息。草原水源匮乏,无论男女对用水洗漱的需求一减再减,纵使勋贵也不会像大周宗亲皇室一般每日沐浴。不过这里天干地燥,人们身上也几无汗渍残留,最多不过青草泥土的气味久存周身。
可现在沈鸢闻到的分明是沐浴不久后残留的香味。
她情不自禁拿眼睛好奇地看他。
烛光中岱钦的脸上浮现橙黄光泽,光影闪动过程中,他的五官第一次清晰地展现在沈鸢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