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会被师父捡到?”
“那日我见一官宦给一簪铺老板付钱时掉了一铜板,我见了钱便两眼放光,迫不及待的跑到他的脚边去捡,谁成想,他说我要偷他的钱,命人将我揍了一顿。”
江离喝了口茶水,继续说:“我躺在街边奄奄一息,再待我睁开眼时,已经是在青竹居了。”
崔扶月垂眸,从胸口拿出一包蜜饯来,递到江离面前,说:“我有的,师兄也会有。”
“师父买给你的,你吃吧。”
“师兄说的不对,师父是买给我们的,我们一起吃。”
江离接过了崔扶月递来的蜜饯,将一颗放进嘴里,是他从来没尝过的甜。
他抬眼小心点瞥了崔扶月一眼,见她双眼含光,略带笑意的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话说师父待你真是不错,我啊,练功晚回了连剩饭菜都没有,却允许你带着蜜饯来练功,练不好也不曾责罚过你。”
若不是崔凤对梁田有恩,担心崔扶月不愿留在青竹居,又无处可去,保全她性命的法子就是收她为徒。
她应该生活在豪门府邸,她学习的地方应该是充满书香气的书院,而非这被竹林包围,不见外世的青竹居。
可崔家儿女生来要强,从不向命运低头,即使家门被屠,就算她不具有舞刀弄枪的天赋。
元嘉二十年
“这能成吗?被师父现就惨了。”
崔扶月站在后院厨房门口给江离放风,只听见厨房内一阵阵“哐当”
的声响,也不知道江离在里面搞什么。
她生怕被梁田现了,便焦急道:“好了没有?搞快点啊。”
随后江离便推开了门,他背着一个不是很大的木柜子,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袱。
“这么多?”
江离将包袱扔进了崔扶月的怀里,长腿跨出门槛,说:“师父近日去好友家中做客了,不会被现的。”
说完便左右探了探,给崔扶月挥挥手,便弯着腰往前跑,小声喊着:“跟上!”
崔扶月很疑惑,明明师父不会现,师兄为什么还要弯着腰跟做贼似的跑?
来不及做过多的思考,便快步跟了上去,嘴里还埋怨着:“你要进城卖药,干嘛拉着我受罪?”
“有你在,师父便不会责罚我们了,赚了钱咱俩三七分。”
“我七你三?”
江离说:“想什么呢,当然是你三我七啊。”
崔扶月突然停下脚步,直起腰板抱着胳膊说:“我不干,我去告诉师父。”
“诶!”
江离连忙拉住崔扶月,说:“行行行,五五分,五五分哈。”
“这还差不多。”
江离每年都会在梁田出门的这几天里作妖,每次都难逃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