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送到屋内榻上歇息,闭着眼的崔樱安分守己,脸皮白皙剔透如玉,嘴唇抿紧,眉头紧锁,很一副委屈哀愁的样子。
魏科进来时,刚好看见贺兰霆从崔樱眉头上收回手的一幕,他敛下目光,“殿下,赛事已经行到中程了,上半场过后,公主问殿下来了没有,什么时候过去观赛。”
他想或许下半场公主也等不来太子了。
贺兰霆揉平了崔樱的眉头,这一举动就连被魏科看见也不在意,“场上局势如何。”
魏科:“目前来看,妙善公主更胜一筹。”
贺兰霆:“那就再等等。”
他意味深长的将视线投到床榻上,“崔晟狡诈如狐,又是当今文臣里的中流砥柱,他的孙女却连他三层定力都未曾学到。”
他漆黑淡漠的眼珠里隐隐出现一缕嘲笑之意,“明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却能养出这种心智的女子,多不可思议。”
崔樱还晕着,贺兰霆与下属也不好在此多留,他与魏科出来并未多带人手,护卫是有,却没有侍女在此,于是准备出去。
只是当贺兰霆起身时,魏科忽然盯着他衣角上的一块深色处面色凝重的道:“殿下身上怎会有血迹,难道是伤口崩裂了。”
贺兰霆没感觉到伤口有异样,他的常服颜色较深,沾上血迹开始也不易察觉,只会让人以为是深色的水渍。
魏科是护卫队的人,惯常见过血腥,仔细一看就觉不妥了。
“不是孤的。”
贺兰霆伸出一指,在那块衣服上沾了沾,一片已经暗红了的血色出现在指腹上,又将目光投向床榻上娇丽的身影,“是她。”
崔樱隐隐约约仿佛听见了有人在嘲弄她的胆小,她心中不服,人有畏惧之心都是正常的,更何况是那样一只会蠕动的虫子,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眼前。
她以为贺兰霆是摘了她头上的珠花,结果实际上他却是帮她将头上的虫子捉走。
今日她已经在他面前自作多情了两次,两次都是出丑,崔樱有一瞬间,甚至期望自己就这么一直晕下去,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贺兰霆。
但她万万想不到,事情远远没有那么轻易就结束。
崔樱的月事经常不定,这回更是来的悄无声息,贺兰霆贵为太子,却不是对女人的事什么都清楚,尤其身边的下属魏科也还没有娶妻,更难以解答这种情况。
于是主仆相觑,只能猜测。
魏科:“难道贵女哪里受了伤。”
贺兰霆盯着昏迷的崔樱,脑中隐隐约约驳斥了魏科的说法,他同下属道:“你先出去,将她婢女找来。”
等魏科关上门走后,贺兰霆走到榻边检查崔樱身上的伤口,最后在她身下的衣裙找到血渍,她今日着了较为素雅的珍珠白的锦衣,上面的金线与蓝色的绣花已经被一滩血迹染红了。
贺兰霆这时已有些反应过来了,他大概能猜测到是生了什么,只静默了一瞬便默默坐回了床沿旁。
崔樱神智终于恢复清醒,也回想起先前生的事,面带尴尬的睁开眼,就看见她躺着的床榻边站着一道眼熟的身影。
贺兰霆正在解衣服,他身形很高宽肩窄腰,深色的常服穿在他身上贵不可言又高不可攀,如群山之巅器宇轩昂,榻上已经有了一件他褪下的外袍,白玉色的腰带也被那只修长的手指扯下,冰冷又露骨的袒露在衣衫旁,多了种清凌凌的暧昧感,瞬间将醒来的崔樱震慑的两眼直,无法言语。
是贺兰霆察觉到有异样,朝下看了一眼,才与她对上目光,空气一时间仿佛停滞下来,变得无比安静。
崔樱深吸一口气,略微沙哑小心的问:“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她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慌张,目光错乱的在贺兰霆和自己身上逡巡。
她以为她都醒了,也撞见了贺兰霆此时的所作所为,他该住手对她解释一番才对,可她想错了。
这位殿下并没有收手,他甚至冷冰冰的命令她,“你也脱衣服。”
崔樱觉得自己听错了,迟迟没有动作,贺兰霆又叫了遍她的名字,“崔樱。”
“你是自己脱,还是要孤替你动手。”
她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一片粉色的酥麻之意从头崩裂到脚,“殿下这么做,对得起顾行之么?”
贺兰霆匪夷所思的问:“孤为何要对得起他。”
她衣裙脏的厉害,一大片都被血迹污糟了,他脱下衣物帮她换上,关顾行之什么事。
崔樱纠结的闭上眼,仿佛让她解开衣物是件极其要命的事,“顾行之知道他的表兄会对他未过门的妻子做出这种事吗,殿下,还请自重。”
空气诧然凝滞。
崔樱觉贺兰霆不说话了。
然而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贺兰霆强势的气息宛如铜墙铁壁,令她迷惘畏惧的不敢乱动,“崔樱,你为何总是喜欢这么多情?”
他诧异的声音中充斥着好笑的嘲弄,又有一点要和崔樱较劲般的不服气。
片刻,贺兰霆的手松开她,却没有离开,手指危险的从她下巴滑落到脖颈,一直到抵住她领口处。
崔樱:“殿,殿下。”
“崔樱,你到底多大了,连自己来月事了都没感觉么。”
贺兰霆手指稍稍一拨弄,她外面的衣衫便从肩上滑落下去。
而崔樱也难以置信的睁开双眼,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