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尔呼吸都有点难受。
上次他耳下伤口就让她心疼了很久。
贺让骁见她真吓着了,坐得离她近了些,敞开腿膝盖就要碰着她的,他又收了回去。
“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
贺让骁安抚她。
程尔不知道是心疼的,还是气他不在乎的态度,嗓音闷闷的,
“我一点也不想你为我受伤。”
贺让骁怔了下,他眼底情绪变了变,明亮的光隐去。
静了静。
医院走廊安静又压抑,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这样仿佛撕裂的气氛让她有些难捱。
“所以,你之前不是骗人啊。”
他垂着眼眸,语气拖而慢。
“什么?”
她没懂。
“说过的就忘了?”
他故意刁难似算旧账。
程尔眨眼,拼命回想他这句话指代的内容,可是太宽泛的对话,让她毫无头绪,急得抠着手指。
“好疼啊。”
贺让骁忽然出声。
程尔惊一跳,以为他手怎么了,慌慌张张抬起脸,视线跟他撞上。
他嘴唇淡淡勾了下,他往她那边倾了点,方便两个人讲悄悄话,只是从远处看,亲密地像是他靠在她肩膀上。
他将手指往她面前放,漂亮眉头皱了下,又喊了声疼。
程尔怎么才能帮她缓解,急得脸色白,起身要叫医生,下一秒又被他捉着手腕按回椅子上。
手腕蜷着的肌肤一片滚烫,偏高的体温往皮肤里渗透。
她想抽开又舍不得,心跳快得要窒息。
“别逞强,你说的忘了啊。”
他的嗓音往下压,就会有种迷人的蛊惑人。
程尔觉着他靠太近,鼻息的消毒水味道都被他身上清冽浅香的气息覆盖。
程尔蹭了下鼻尖,“没有。”
就在程尔心跳趋于崩溃时,他退开些,靠在椅背上,视线斜着与之前有些不同。
“程同学,你撒谎啊。”
“没有啊。”
“心理学上一般讲说话时下意识摸鼻子都是在撒谎,你到底有没有啊?”
他抬手去点她。
程尔心慌得不行,拦住他,“你手疼就不要动。”
贺让骁低低笑了,医生叫到他名字,才将焦灼的气氛撕开一道缝隙。
贺让骁的小指打了石膏,看起来有些蠢笨,他自己觉着酷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