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環走後,沈昳有些悵然。
交朋友不容易啊。
沒人跟沈昳說話,她就自己坐著,聽聽別人說。
有人說起了太子大婚,說如今都預備的差不多了。
大概是想起沈昳是太子妃的姐姐,才笑道:「沈家倒是姑娘都好。」
沈昳只是賠笑,並不接話。
眾人又自顧自說起來。
時辰差不多,天也擦黑的時候,就開始了晚宴。
沈昳跟著阮英招,坐的位置不算靠前。
畢竟前頭還是宗室里的王爺們和一些長輩。他們這個位置已經不錯了。
要是跟著怡康侯府來,那連這麼近都沒有。
皇帝和太子說了幾句話之後,先敬了太后,宴席就開始了。
歌舞上來,沈昳也在欣賞,不管別的,這些美人都是純天然的,看的人心情很好。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皇帝笑道:「三月里,太子也該大婚了。五月里,四皇子也大婚了。眼看著,皇子都大了啊。」
「是啊,不知不覺的,就都大了。哀家都老成什麼樣子了。」太后笑道。
「陛下!」
正是這時候,有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沈昳看過去,那是一位老王爺,陛下的親叔叔泰王。
泰王今年其實也就五十歲,並不算多老,他站起身:「陛下,太子行二,但是他是太子,先大婚也是應該的。四皇子五月就大婚,那大皇子呢?」
這話一出,眾人鴉雀無聲。
大皇子,幾乎是個禁忌,輕易沒人敢提起。
離京多年,過年時候偶爾回來。這一年就沒回來。
泰王世子忙拉泰王:「父皇,您有酒了,快坐下吧。」
泰王甩開他:「陛下是明君,臣並不是非要在這好日子裡找不痛快。只是祖宗家法,宮規禮法都在這裡擺著。陛下要是不肯認大皇子了,索性叫他出嗣,叫他做老百姓去。哪有二十來歲了,還不能大婚,也不能回京的?」
「他王叔你這是怎麼了?」太后接口:「不是真喝多了吧?大小時候,就有高僧說了,大皇子不宜早婚。須得過了二十五才能大婚。否則是對他不利。陛下怎麼就不認他了?陛下子嗣並不多,哪一個孩子不是金貴的?」
「是啊是啊,王兄這是說什麼話?」宗室里另一位王爺忙道:「大好的日子呢。」
「王叔教訓的是。」皇帝起身:「雖說是有高僧的話,也是朕沒做好。不過,不管怎麼說,為了瑾兒,這婚事不敢提前。但是朕記下了,他這些年在外頭也著實吃苦了,找個合適的機會,叫他回京就是了。」
皇帝都這樣了,泰王還能說什麼?
「也是老臣多話,陛下別計較才是。」泰王舉杯:「老臣敬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