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濯和孟之微在码头送别了安安夫妇,回来的路上就下起了雪。
钱州很少下大雪,细小的雪花洋洋洒洒,不等落地就化成了雨,便形成了白雪纷飞之下还有绿树成荫的奇异景色。
两人欣赏着冬日的景色,策马慢悠悠往张家峁的方向晃着。
前几日张九澄就下了生日帖子,邀请他们去小红庄,估摸薛岑和杨大人也在路上了,两人便边走吧,边等他们跟上来。
冷风迎面吹着,虽然不大却也恼人。琴濯不时就得揪一下被吹得往后掉的斗篷,孟之微看见了就道:“这雪也不大,干脆不戴好了。”
“不要,会沾湿头。”
琴濯把带子又系紧了些,勒得只剩下一张脸,脖子不好动看起来有些怪异滑稽。
“真搞不懂你们女孩子。”
看见孟之微摇头,琴濯更是一个白眼飞上天,道:“孟徵薇啊孟徵薇,你真是被男人同化了。”
孟之微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只是习惯性如此说,对她来讲将男人一言一行都融入己身,才是保命之本,省得哪天又漏了馅儿。
两人默契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琴濯嫌风吹脸,调转马头又重鼓捣起斗篷来,正好看见薛岑策马而来。
薛岑也看到了他们,立时让马蹄慢了下来,踢踏着走到跟前,“我还想你们早到了,怎么还在这儿?”
琴濯直言是等他们,见他身后只有大小风,便问道:“杨大人没跟皇上一起来?”
“他老人家见下了雪,便不爱出动,这次只能婉拒张九爷的好意了。”
“他旧伤未愈,少些颠簸也好。”
琴濯说着牵起缰绳赶马,帽子一下就被吹落了,她赶紧伸手挡住头顶,忍不住嘟囔。
孟之微看她定在原地只顾头,也无奈:“咱们快马加鞭也就到了,不然你是打算背着走不成?”
琴濯正想说自己到她马背上去挡挡,薛岑拿过马鞍一侧挂的帷帽,道:“戴这个吧。”
琴濯见他似乎也不爱这玩意儿,便高高兴兴接了过来,“谢谢皇上!”
薛岑浅笑,看得出来她是在意自己的头,虽然也不太明白她在意的点,不过还是无理由满足。
帷帽罩在头顶,不会像斗篷一样从正面进了风被吹到背后去,琴濯欢欢喜喜策着马跑快了些,又在前头回过身催促:“你们快些啊,张叔叔的小红庄里有汤泉,我们去煮蛋吃!”
孟之微和薛岑见她这会儿又催促起来,齐齐摇了摇头,笑着策马追上去。
张九澄的生日没有什么大排场,薛岑算是旧友,而孟之微深知自己是沾了琴濯的光,只管跟在她身边见礼。
得知杨大人没能来,张九澄还有些遗憾,“今日我还特意让人预备了暖锅子,不想老大人没这口福。”
“您要在帖子上这么说了,就是天上下刀子他老人家也来。”
孟之微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