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爺,已經沒事了。」剛剛進來的黑衣侍衛靜立在旁,恭敬回道。
燭台上「啪」的細小一聲冒了個火花,蕭傾城右手擱在椅子扶手邊上,細長的手指一磕一磕的。
「宮裡禁衛森嚴,仔細著點。」蕭傾城微抬眼皮,「人若是出了事,拿你是問。」
「屬下遵命!」
「去吧。」
暗夜裡一抹迅疾的身影在盤嚴的樓宇間跳躍著,漸漸向皇宮方向掠去。
窗外的月色明亮皎潔,夜裡靜靜的,清風徐徐,花枝搖曳。
葉殊側躺在床上,默默地看著外面無邊的夜色。
銀珠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放在桌上,那是一直擱在小鍋里煮著的綠豆湯,夏天裡喝起來最是消暑。
「葉兒,來,把湯喝了睡吧,時候也不早了。」銀珠端起碗來坐在床邊的繡墩上。
葉殊點了點頭,接過碗來默默地喝著,喝完了把碗還給銀珠:「銀珠,我沒事,你也去睡吧。」
銀珠輕輕嘆了口氣,把紗帳帘子放了下來,默默收起盤子帶上門出去了。
太醫們開的活血化瘀的方子十分有效,再加上宮裡的好藥養著,身上的傷已經差不多好了,都結了痂,只是看上去有些恐怖。
從綴芳殿那裡搬回來已經五天了,師父還沒有回來。往日裡從沒有覺察過,偌大的上曦宮這般空曠。
離開綴芳殿那天是應貴妃親自送回來的,還在房裡和她說了會兒話。本來說想要找個合適的機會送她出宮,離這個危險的地方越遠越好。可是葉殊不答應,執意要回上曦宮。她還沒有見到師父,她怎麼能走。
應貴妃還叮囑道千萬要小心,不要暴漏了身份,若是被人知悉,那就麻煩了。亂臣賊子之女,皇帝焉能容她?萬一被發現,不只是葉殊自己活不成,還會連累很多人掉腦袋。
雲馨皇后前天也帶人過來探望過,說是陷害她和慕容嫣的老嬤嬤已經查出來了,為她們洗刷了冤屈,已經將那個老嬤嬤杖責了四十趕出宮外。那麼大的年紀,竟然生生挨了四十大板,估計著也活不了幾天了。這就是黑暗的宮廷,這就是赫赫的皇權,隨便安個罪名,就可以抓個人出來背黑鍋。鬧出了這麼大的事,宮裡這也算是給國師和丞相大人一個交代了。
夜裡的風涼涼的,從半開的窗子吹了進來。窗台上擺著小小的一盆仙人球,桌上翻開的書紙頁翻卷,床簾上淡粉的輕紗微微擺動著,曳起半彎的漣漪。
葉殊從懷裡掏出一塊小巧的玉佩,通體瑩潤的潔白,背後繁複的福字花紋,正面刻著她的名字,那是師父給她的玉佩,是她身份的象徵。
身份。
葉殊淡淡的一絲自嘲,長這麼大,第一次覺得身份這般累人。
不知道師父忙什麼去了,要何時才回來,葉殊心下有些擔憂。可是師父回來了,她又要如何面對?麻痹自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當做一切都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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