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崖不敢,只是此事事關重大,清崖不得不為蒼山派一萬多弟子考慮,此事萬萬差池不得。」清崖不卑不亢道。
姚德妃心下一陣惱怒,就知道這隻狡猾的老狐狸沒那麼好對付,但是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姚德妃放下手中的茶盞,微微一笑道:「好吧,看來本宮不得不拿出點樣子來給掌門看看,掌門才能相信本宮的誠意。」
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個朱紅鑲金的花梨木錦盒,打開來看,是一方金印。
清崖掌門恭敬地接過來,拿起那方金印仔細一看,只見上面一個黃色玉龍頭,印身上精細地鏤刻著九尾蟠鳳紋,下面古體的刻篆赫然是「姚氏德妃」四字。
原來這就是姚德妃的金印,皇家獨特的鏤刻手法,天下僅此一枚,絕對作不得假。
「現在掌門相信了吧。」姚德妃微抬嘴角,露出一絲哂然的笑。
清崖掌門把金印小心地裝進盒裡,揣到懷裡放好,站起身來對著姚德妃行了一個大禮:「天明地鑒,蒼山派聽候德妃娘娘差遣,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好,」姚德妃微微一笑,圓圓的杏眼眯了起來,「有掌門這句話在,本宮就放心了。只要掌門助本宮成事,本宮承諾,一定還蒼山派自由,朝廷永世不得干涉。」
「多謝娘娘成全。」
姚德妃冷笑一聲:「好話都說在了前頭,現在清崖掌門是否也應該拿出點誠意來?」
清崖掌門眉頭微皺,想到清和,不由得心下一沉。
微微搖了搖頭,又沉了口氣從袖中掏出兩頁紙來。
姚德妃展開兩頁紙慢慢地看起來,細長的眉毛微微挑起,圓圓的杏眼微一驚訝,頓時閃過一絲凌厲的光:「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清崖掌門沉聲道。
「哈哈哈,」姚德妃長眉一挑大笑起來,「真是天助我也。」
一直都覺得應貴妃對葉殊那個小賤人不同尋常,沒想到竟是她的親侄女。一想起葉殊那個狐媚子樣她就恨得牙根痒痒,姚德妃冷笑一聲,姓什麼不好,非要姓應。國師清和竟然也摻和進來,這下這場戲可有的看了,咱們走著瞧吧。
清崖掌門低聲道:「娘娘,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娘娘放過清和師弟。」
「怎麼?掌門心軟了?」姚德妃眉梢一挑,圓圓的杏眼看著清崖,「本宮真的是看不出你這個掌門有什麼用,有清和國師在,風光永遠是他的,什麼時候輪到過你?你這個區區掌門不過是個擺設而已,誰會把你放在眼裡?」
清崖掌門默默地坐著,臉色一陣陰晴不定。
「別怪本宮沒提醒你,到時候你的好師弟壞了你的大事,你就等著滿派滅門吧。」姚德妃冷哼了一聲,站起身來,「本宮累了,先行一步。」
巍巍的轎子又顫悠起來,緩緩地走在官道上,轉過了幾個彎窄的胡同,靜悄悄地在一處大宅後門停了下來。
「丞相大人,這邊請。」刑部尚書林平嗣從後門裡迎出來,恭敬地掀開轎簾,扶慕容冼走出來。
從後門進去就是一條彎彎的小道,繞過了一個池塘又穿過一個拱門,前面遠遠的還是望不到頭。都說林尚書的府邸是全京城最豪華的,現在看來果然不假,就連富甲天下的蕭王府都不及這派頭。
「林大人,你這宅子可是夠闊綽的啊,你就不怕陛下割你的尾巴治你的罪?」慕容冼調笑道。
林平嗣呵呵一笑,富態的臉上一陣抖動:「這個下官才不擔心呢,陛下最忌憚心機深沉的人,越是擺在明面上陛下就越喜歡。哪個當官的不貪幾筆?我貪了多少都擺在這裡了,陛下看著心中有數,自然不會找我麻煩。」
慕容冼長眉微挑,嘴角露出一個笑容,沒想到這人竟是這般想法,不過不得不說,他確實是個聰明人。
想當年在季國創造了一夜之間官升三級的神話的神人就是他。那年春宴上林平嗣讓夫人送了一盞芙蓉宮燈給文馨皇后,討得了皇后娘娘的歡心。元武帝一高興,下令給他官升三級,一夜之間,林平嗣從一個小小的中書令升到了刑部尚書的位子,一坐就是十幾年。
據說,元武帝和文馨皇后幼年時,每到上元節文馨皇后的娘親也就是元武帝的奶娘就會做兩盞芙蓉宮燈給他們玩。沒想到林平嗣居然連這麼內幕的消息都能挖的出來,甚至連燈上畫的花紋都一絲不差。文馨皇后的娘親早已離世很多年了,再見到這樣的宮燈,文馨皇后怎麼能不激動?
所以說不要埋怨運氣不好,只是用的心還不夠。
林平嗣引著慕容冼走進了右邊院牆下的一處單獨的院子裡,正門有侍衛把守著,戒備森嚴。
「大人,就在裡面。」林平嗣低聲道。
慕容冼微微點了點頭,跟在林平嗣後面進了正中的廳房。
這是一間擺設古色古香的屋子,檀木的桌椅刷著淡漆,北邊的牆上掛著大幅的名家字畫,頗有氣勢,南邊窗台上擺著兩盆龍舌蘭,長勢旺盛。整個屋子的格局陳設精緻而不失文雅,看樣子頗是下了一番功夫。
但是任誰都想像不到,這樣的一間屋子其實是一間牢房,一間豪華的牢房而已。
靠窗的檀木搖椅上半躺著一位花白頭髮的老者,正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蘇先生,慕容冼久仰先生大名,特來拜見。」慕容冼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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