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欢的人得不到,老天,你还要夺走一个女人当娘的资格,一个女人没有孩子,一个女人一辈子没有孩子,我也想和春苗一样,我也想有女儿,有儿子。给他们做衣裳,小帽子,小鞋子,送他们上学堂,没有孩子的人生,没有尽头的人生,没有盼头的日子,这样的人生你为何给我安排,这样的人生?你安排,我确定要了吗?我不要,这样的人生啊,不要。”
桃花羡慕春苗,羡慕到头痛欲裂,心痛难忍,无法呼吸……
桃花擦干眼泪在房间里衣柜,最下面找到一包红色的蘑菇,村里的老人说,野果颜色越艳说明它的毒性越大,希望这红蘑菇可以结束痛苦,阳台的那一盆石斛在北方长得六年才长两节杆子……
桃花毫不犹豫地端起一碗蘑菇石斛汤,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把蘑菇和石斛埋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
穿上过年新买的衣裳,带上青朗哥哥给他买的珍珠项链,手里握着红色的玛瑙,躺在床上轻轻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阿福和三黑,蹲在窗边,看着桃花,刚刚的悲伤,他们两个狗好像能感受到,桃花摸了摸两个狗的头自言自语“阿福呀,三黑,帮我好好保护我爹和哥哥,好好看家护院”
……
桃花觉得身体很热,慢慢地睡得过去,睡梦里看到娘,看到爹,看到哥哥,回到了徐家村,婶子在屋里烧红烧肉,青朗哥哥抱着小小的她去村里杂货店买糖果……
一股温暖的热量,从腹部流通到四肢,这股浓浓的热量,推着身体里的一丝寒气涌向鼻腔,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鼻腔,桃花全身如着火一般很热很热……
“桃花快起来,你看你上火了,天天不吃青菜,肉那么好吃吗?快起来,快起来,你看看身上的衣服,被子上都是鼻血。吓死人了,这丫头。”
徐宏林着急地拍了拍桃花。
“爹,怎么呢?”
桃花睁开眼睛,迷糊了一下,没死成呀!
“今天中午你吃什么呢?你哥说你在家不放心让我回来一趟,幸好回来了,你看着你的鼻血流得这么多。”
“春苗给的卤牛肉,中午就吃了一碗牛肉别的什么也没有吃。”
桃花有气无力地说。
徐宏林气不打一处来“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平时吃饭挑食,偏食,这火上得太大,以后不许吃牛肉。”
桃花眨巴眨巴眼睛,没死掉啊,活着吧!
徐宏林忙得不可开交,烧水让桃花洗澡,洗衣服、洗被子、忙完这些,又赶着马车咚咚咚到庄子上的草棚里,拔了一筐白萝卜,一筐菠菜,还有一篮子绿油油的大蒜。
晚上吃饭的时候,在徐红林的注视下,桃花吃了一碗白萝卜,一碗炒菠菜。
徐宏林一个低头,明阳赶紧把自己碗里两片牛肉偷偷塞桃花的饭里。
“从今天开始,你一块肉都不许吃,”
徐宏林难得板着脸说话。
“爹,不能吃牛肉,红烧肉和红烧排骨可以吃的”
桃花又不敢说实情啊,菠菜有什么好吃的,瘪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