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今儿听说你?身体抱恙,我也身无长物,只?能来看看你?了。你?这小脸苍白的,大夫来了没有?”
玉蝉满口的关心中带着一丝羡慕。
海棠点头:“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说是吃几剂保胎药就?好。你?呢,在老太太那儿怎么样?”
玉蝉一甩帕子:“还能如何?,也就?这样吧。老太太那儿原本就?有服侍的丫头,我拿着一等丫头的例,和她?们不是一拨儿的,也不过?就?那样吧。”
原本她?是外来的,拿的银钱却不少,岂有不受排挤的?若是胡老太君离不开她?,她?怎么可能还有这个闲工夫找海棠。
见玉蝉如此,海棠很是担心:“那如何?是好?”
“还能怎么样,我得好好地干,之前我就?是从外面的洒扫丫头一层层做到头等丫鬟的。现下换了个地方,好歹我还是一等丫鬟呢。只?是我根本什?么都没做,那些人私下言三语四,真的以为我勾搭主子。”
这才是玉蝉难过?的地方。
海棠也不好说主子们的不是,只?是模棱两可的劝慰她?:“这些闲话不过?是那些爱嚼舌根的人胡乱攀扯罢了,她?们那是嫉妒你?呢,你?千万不要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你?如今能够回来,也是一件好事,将来到了年纪配了人家,老太太是彭城富户出身,也定会赏你?一份嫁妆,何?必想?那些事情。”
拉出去?配个小厮,一辈子又是为奴为婢,这又是何?必呢?
她?做奴婢也就?算了,难道她?的儿女日?后也要一辈子为奴为婢,终究低人一等。
可这话她?不好当着海棠说,关系再?好这种事情也是说不得的。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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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娇黄软缎的年轻丫鬟到了西边的院子里,小王氏正?在里屋看着女儿的字指点道:“这里写的笔力不足,也太虚了,手腕悬空但要有力气?才行。”
“母亲,您是书法的行家,写的字行云流水,女儿怕是一辈子不及您。”
刘圆圆笑着,她?是小王氏的女儿,今年十岁,但凡诗书女红都由?母亲亲自传授,到侯府了,韩氏还拨了两个教引嬷嬷过?来,规矩就?愈发?的好了。
小王氏见那个丫鬟过?来,连忙起身:“春娇姐姐怎么过?来了?可是太太有什?么吩咐。”
春娇是袁氏身边头等大丫鬟,身上穿的比好些小姐们都好,但她?并不拿钱,还是恭敬的行完礼后才道:“宏大奶奶,我们太太说这一家子也许久没聚过?了,这些日?子大家照看老太太也是辛苦了,正?好请大家去?瑞仙堂用饭。到时候侯爷,我们大爷二爷都要过?来,大家吃个团员饭。”
小王氏虽然?不知道袁氏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袁氏如今名义上是靖海侯府的主母,更何?况还有公公在,她?欣然?应诺:“太太相请,我们肯定会去?的,还请春娇姐姐转告一声。”
春娇道:“不敢当。”
二人又说了具体时辰,小王氏又给了赏钱,等春娇走远了。刘圆圆才道:“娘,这个春娇对您素来不假辞色,您又何?必每次都强拉着给赏钱,她?屡次推辞,您还拼命塞。”
“傻丫头,这拿人家的手短,你?要记得,这世上就?没有不贪便宜的人。”
小王氏笑道。
刘圆圆想?不通:“娘,大姐姐不过?是个庶女,嫁妆就?有两船,咱们自家更不必说,也算得上是富贵了,何?必在这里看人家的脸色呢?”
在这里住着的一个月,刘圆圆已经发?现她?们并非这里的正?经主子,侯府的下人似乎人人都生了一双富贵势力眼似的。即便她?们有钱,总是自己住着不自在,她?甚至见过?两位婶婶韩氏和杜氏,这二人面上看着和气?,私下却也不搭理她?们。
小王氏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你?这孩子,年纪还很小,面子值当什?么。像这位袁氏夫人今早就?去?了广宁伯府,往来皆是公爵王孙,可以前你?嫡亲的祖母才这般人情往来不在话下,我小时候来侯府玩耍,那姓袁的还要坐在下头,乖乖听训。你?的祖母就?是太过?老实了,苦苦操持着一大家子,让人偷了家,你?看如今人家妾室扶正?的都登堂入室了,你?爹这个正?儿八经的世子却成了外人。好女儿,你?若跟着咱们家,嫁的稍有学识的举人都难,可是若是侯府千金,那就?是王妃也做得,这是千秋万代?都能承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