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学院规定。。。。。。”
陈庆一愣,还想辩解。
“你是不是傻波伊啊?”
林珊珊气的把墨镜扔到仪表台上,“这是他主动挑衅,你完全可以正当反击啊!!”
陈庆愣住了,大脑飞运转,cpu都要冒烟了。
五分钟后,他从车上跳下来,四处张望。
然而那出租车早就没了踪影。
城郊的某处山坡上,一座孤零零的坟墓,江曾把鲜花放在坟前,看着墓碑上父母的照片。
少年靠坐在墓碑上,沉默无语。
15年前,也就是那个天外陨石落到大洋的夜晚,江曾一家出行途中,遭遇车祸,汽车翻到山沟下面,卡在两座岩石之间。
救援人员赶到现场时,看到已经变成一团废铁的汽车,都认为没有救援的必要了,但在医生的坚持下,他们破开岩石和车体。
然后,就看到了被妈妈搂在怀里的小江曾。
这些年,他努力的活着,认真的读书,尝尽了冷眼,也感受过陌生人的关爱。
即使启神失败,遭受被人的非议和嘲讽,江曾也没有丝毫动摇,他坚信,凭借自己的能力,即使无法成为天启者,也能好好地度过一生。
可突如其来的疼痛,却摧毁了这一切。
正当他情绪低落的时候,那道温暖的感觉又出现了。
它从手腕处的印记浮出,流经全身,像温柔的手,抚慰他疲惫的身心,直到那些负面情绪退去,暖流才慢慢消散。
他轻抚着手腕,那是一道淡红色的、类似拇指按压后形成的印记。
江曾擦去眼角的泪水,低声和父母告别,转身向山下走去。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筹集手术费用!
他想起自己在医院门口,看到的那则招聘启示。
。。。。。。
“记住,这里谁的话都不能相信,因为他们的脑子有问题。”
白大褂似笑非笑看了江曾一眼,似乎意有所指。
江曾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情十分复杂。
此刻,他正站在一道白色长廊下面,远处是一片开阔的草坪,草坪修理的很平整,像个绿色的大地毯,很多穿着白色条纹衣服的人在草坪上活动,一个大高个拄着拐杖在跑步,后面的瘸子拐杖丢了,干脆趴在地上蛙泳;戴眼镜的老头蹲在轮椅旁,比划着什么,看上去很激动,应该是在和轮椅谈话。还有很多人,围拢在一起唱歌跳舞,看上去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唯一有些扎眼的,是远处围墙上的一行大字:通江市精神病医院欢迎你。
是的,这是一座精神病院。
江曾负责的岗位,是食堂后勤助理,听上去挺高大上,其实就是打杂,拖地、洗碗、维护食堂秩序、处理病人吃饭时的突情况等。
对江曾来说,干什么工作不要紧,只要工资给的高,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有钱才能看脑子,才不会被送到这里来。
“小伙子,小伙子。”
有人在后面拽他的衣服,是个身材虚弱的老头,头乱糟糟,病号服上绣着一个大大的印刷体8。
8号病人满脸堆笑,脸上的褶子挤成一团,像朵大菊花,衣服的扣子七上八下,露出瘦骨伶仃的胸脯,他搓搓手,问江曾:“请问,你有粉笔吗。”
“粉笔?没有。”
江曾一愣,摇头道。
“哎,没有粉笔怎么办,一会还要讲课呢。”
8号愁眉苦脸的说,江曾这才看到,在不远处草坪一侧的大树下方,东倒西歪的坐着一群病友,树身一处凸出的树杈上,挂着一块小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