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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一进宫贺岁后,年初二开始,就是各家拜访、喝年酒。
然而长平侯府今年的情况特殊,长平侯被圣人勒令在家反省,当家主母孟蓉生病,知道
的人都识趣地不登门拜访。
虽然不登门,仍是有好些人家给褚映玉下帖子,请她去喝年酒。
褚映玉翻着帖子,发现给她下帖子的人,都是以前她极少接触的,不是身份不够,而是母亲很少会带她一起去。
不仅有那些亲王府,还有皇子和公主,以及一些勋贵之家。
“小姐,您要去吗?”
寄春询问。
褚映玉摇头,“不去。”
她朝关嬷嬷吩咐道,“嬷嬷,如果还有人递帖子,你就说我要备嫁,不好出门。”
关嬷嬷严肃的脸露出几分笑意,点了点头。
果然,在关嬷嬷委婉地拒绝几家后,府里收到的帖子变少了,只有关系比较亲近的递帖子过来,其中就有靖国公府和忠勇侯府,以及住在西府那边的褚家二房、三房和四房。
褚映玉没有去靖国公府和忠勇侯府喝年酒,倒是去了西府。
当年分家时,褚家几房移居西府,与长平侯府砌了面墙,并留了一扇门,过去非常方便。
褚映玉来到西府时,西府的人都很惊讶,然后热情地接待她。
因当年褚家分家早,是以西府的褚家几房和褚映玉之间也没什么矛盾,但感情也没有太过深厚,就当寻常的亲戚往来。
对西府而言,这样也够了。
和人口比较简单的长平侯府不同,褚家的二房、三房和四房人口众多,和褚映玉一辈的堂兄弟姐妹非常多,有嫡出也有庶出。
褚映玉坐在众人中,一群人捧着她,几位婶娘更是笑盈盈的。
“还是咱们映玉厉害,没想到转眼就成了皇子妃。”
褚二婶恭维道,“看来咱们褚家最有出息的还是映玉,果然母亲当年说得没错,映玉确实有大福气。”
她嘴里说的母亲是长平侯府的老夫人。
闻言,褚映玉转头看她,问道:“二婶,祖母当年真这么说?”
“是啊!”
褚二婶道,“不信你问你三婶和四婶。”
见她看过来,褚二婶和褚三娘都点头。
褚二婶继续道:“当年你母亲生你时难产,又逢庆阳大长公主去逝,她心里难受,不愿意见你,觉得是你克死了庆阳大长公主……”
说这话时,褚二婶小心地看她,生怕她不高兴。
现在褚映玉的身份不同,日后说不定他们还要倚仗她,讨好她都来不及,哪里愿得罪她?
褚二婶其实也不想在大过年的提这些事,但她觉得,自己这侄女应该会想听这些,毕竟当年褚映玉在老夫人那里也养过一段时间,她对老夫人的感情很深。
见褚映玉失神地听着,褚二婶心中一定,知道她没有生气,继续说:“你生下来时,娘情绪失控,不愿意见你,原是想将你远远送走的,老夫人不答应,最后作主将你送去青州老家。”
“你七岁时,老夫人生了场病,很是想念你,要求将你接回来……”
这些事褚映玉是知道的。
虽然没人特地告诉她,但她在褚家多年,偶尔也会听到一些嘴碎的下人聊天,久而久之,便拼凑出来。
“……老夫人其实最疼你,觉得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当初还让你娘他们好好养你,莫要苛待你。”
褚二婶说到这里,有些嘘唏,“可惜老夫人去得早,不然哪里会……”
剩下的话她没说,不过在场几个年长的都明白她的意思。
长平侯夫妻俩这些年如何对褚映玉的,没有比他们这些褚家人更清楚,虽然两府不住在一起,可平时也是时常往来的,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只是以往碍于孟蓉在太后面前得宠,没人愿意去触她霉头,自然不好说什么。
褚映玉在西府待了小半天,吃完年酒,便回去歇息。
躺在温暖的床上,她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仍是觉得很冷。
原来母亲一直觉得是她克死了外祖母吗?
当年外祖母病逝时,母亲正怀着她,听到外祖母去世的消息,母亲受到惊吓,当场发动,然后难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