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竟果真是姜无岐,不由心生欢喜。
紧接着,他吐出口中的指尖,又费力伸手抚过姜无岐的面颊,气若游丝地道“我适才不是说我已厌烦你了么你又回来作甚么”
姜无岐见酆如归浓密的羽睫上盈着的白霜化成了水珠,好似哭了一通,一张脸亦是煞白,瞧来委屈得紧。
他低叹一声,再次将那指尖探了进去。
酆如归却不愿再吸食姜无岐的血液,又执拗地将那指尖吐了出来。
姜无岐怕酆如归出事,那指尖堪堪被吐出,他便扣住了酆如归的后脑勺,将指尖没得更深了些,抵着酆如归的舌根。
喉咙被姜无岐这根手指弄得作痒,酆如归一面直欲作呕,一面口腔与软舌却兀自蠕动起来,不受控制地品尝着姜无岐的手指以及从指尖流泻出来的血液。
酆如归努力地凝了凝神,双手推拒着姜无岐的胸膛,含含糊糊地道“姜无岐,你勿要你勿要如此,你且且将手指抽出去。”
“无妨,你无须顾忌我。”
姜无岐揉了揉酆如归湿润的额,“而今的情状,任你如何忍耐都熬不过去了,你还是莫要挣扎了罢。”
“我”
酆如归登时红了眼尾,抱住姜无岐的腰身,不断地喃喃着,“抱歉,姜无岐,抱歉”
他尽量小心翼翼地吸食着血液,但那齿列竟是生了意识般将姜无岐的手指紧紧扣住了,转瞬,便破开了一圈皮肉,原先的破口在他吸吮下亦是绽裂了开去。
半晌之后,酆如归才彻底将那瘾压了下去,方要作声,却由于精疲力竭而昏死了过去。
见自己的手指仍被酆如归紧紧咬着,姜无岐怕吵醒酆如归,便不言不动地守在酆如归身边。
约莫过了一个半时辰,酆如归方才转醒,他觉察到自己非但被姜无岐抱在怀里,口中甚至咬着姜无岐的一根手指,便赶忙将那根手指松开了。
暴露出来的那根手指沾满了他的津液,指尖破开了一个大口子,指根亦嵌着一圈血痕,十指连心,恐怕疼得钻心罢
“很疼罢”
酆如归不由自主地低舔舐了下那根手指,歉然地道,“姜无岐,很疼罢”
“嗯,很疼。”
姜无岐握住了酆如归的左手手腕子,神色凝重地问道,“你也很疼罢”
“不疼。”
酆如归摇道,“我早已说过我已然习惯了,没甚么可疼的。”
酆如归这左手手背被他咬得露出了些许雪白的手骨来,血肉模糊,触目惊心,怎地会不疼
姜无岐沉默着清理干净酆如归的手背,又取出伤药洒在了伤口上。
这伤药药效显著,却是烈性药,洒在伤口上理当生疼才是,但酆如归却是神色不变,眉眼间依旧满是对他的歉意。
他将酆如归的伤口包扎妥当,又去处理自己被酆如归咬破的手指,期间,酆如归一直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
“你这么望着我作甚么”
姜无岐以手指抵上了酆如归的唇缝,“还要再吸食一些么”
“不要了。”
酆如归轻手拨开姜无岐的手指,略略低道,“我先前不该欺负于你,你被我喂食油菜香菇包,心中十分不悦罢是以,才尝不出味道来。”
闻言,姜无岐对于酆如归所言吃了一惊,心忖道酆如归是因此才拂袖而去的么
他吸了一口气,坦诚地道“贫道并非是心中不悦才尝不出味道,而是贫道在用那油菜香菇包之时,鼻尖盈满了你指尖的胭脂香气,你问贫道油菜香菇包滋味如何时,任贫道如何回忆,贫道都只能忆起那胭脂香气。”
“原来如此。”
酆如归的语调轻柔无匹,那尾音宛若一缕青烟般袅娜着,漂浮上去,染红了他的耳根。
偏生这时,他的眼角余光却触到了那空无一物的鸟笼子。
“那女鬼”
酆如归苦恼地道,“那女鬼显是趁我那瘾作之时,逃了出去。”
“无事。”
姜无岐用指尖揉散了酆如归微蹙的眉尖,“贫道在那乌鸦上施了术法,你不必忧心,她若行害人之事,贫道即刻便能知晓。”
酆如归松了口气,望住了姜无岐,抿唇笑道“道长,你可还记得,你应允我待回到房间要为我擦拭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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