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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书吧>西边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 第92页(第1页)

第92页(第1页)

  又道:&1dquo;不过皇上的心思,却也是难猜,我记得年前的时候,皇上身边的全喜公公明明说的就是曹大啊?而且这曹二,明明就是穆志义的义弟,那公主&he11ip;&he11ip;”唐大人越说越小声,那白大人会意,赶忙四处观望了,而后压低声音道:&1dquo;谁说不是呢?不过我听说,是因为曹家那位大郎在杨柳巷与一位娼妓私定终身,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后来传到了宫中,皇上一气之下才改的圣旨。据说之前,那圣旨都已经拟好了呢&he11ip;&he11ip;”

  唐大人很了然地点了点头:&1dquo;是啊,宫里都在传皇上有意择曹家儿郎为公主驸马,又没说是曹家的哪位儿郎。恐怕如今陛下招曹居衡为婿,也是为了顾全皇家颜面吧&he11ip;&he11ip;”

  这般说罢,二人相视一笑,皆不再言语了。

  &he11ip;&he11ip;

  曹府,曹居仁将那几案之上的杯、壶、茶点,一伸手通通拂到地上。耳听到一阵刺耳的破碎声,他却仍旧像是不解气似的,又踉跄着站起身子,一脚将那面前的矮几踹倒。

  曹夫人听了丫鬟们的通报,急急匆匆地从外面赶过来时,正见到曹居仁醉醺醺地在噼里啪啦地砸东西。看见他母亲进来,他却也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顺手拾了个花瓶就朝曹夫人扔过去。

  曹夫人身后跟着的那几个丫鬟小厮见此,赶忙一边大叫着,一面拉开了曹夫人,一个小丫鬟躲得慢了些,被那花瓶不偏不倚地砸到头顶,那脑袋立刻就开花了。这一见血,众人又都手忙脚乱起来。

  &1dquo;啊——啊——”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彻在曹居仁的东厢房,鬼哭狼嚎一样,让人闻之胆战心惊。

  &1dquo;滚,都给我滚出去!”曹居仁显然大醉过后心情不好,赤红着一张脸和一双目,狠狠地瞪着面前的来人。瞪着瞪着,像是又看到了什么可笑的东西一样,突然又哈哈地大笑起来。这样又兀自笑了一阵,他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地哭出声来。

  屋中各处,这个时候已是一片狼藉,加上曹居仁方才又摔了一些瓷器,如今他坐在地上,不免碰到一些瓷器碎片,那些碎片划破了他的手,他也不知道疼,就那样任由着血往外流,他又穿着月白色的衣服,哭了不消一会儿,那月白色的衣袍上就染上了点点血迹。

  曹夫人眼见得自己儿子又哭又笑又闹,心中乱成了一团麻,垫着脚从那一地碎片上踩过去,她拉扯住二子那还在流血的双手,眼中含泪地唤了一句:&1dquo;仁儿&he11ip;&he11ip;”

  那面前的曹居仁正醉得厉害,看见曹夫人叫她,他哭得比醉得更厉害了。

  &1dquo;娘,我当不了驸马了&he11ip;&he11ip;”曹居仁像个小孩子似的,张着嘴一面哭一面说,一张谪仙般漂亮俊俏的脸上涕泗纵横交错,有些头丝还狼狈地粘在脸上,揉成一团,甚是不好看。就连那一双好看的眉眼,如今也哭得红肿不堪了。

  曹夫人抬手为曹居仁擦了一把眼泪,受曹居仁情绪感染,也流出泪了。

  &1dquo;仁儿不哭,那驸马不当便罢了,又不是什么好差事,娘还不稀罕让你去伺候那位公主呢!你当时年岁小恐怕不知,那位公主此前还与一个朝廷钦犯有过一段呢!谁知她是不是个破鞋!”

  又道:&1dquo;驸马驸马,不过也是个伺候公主的奴才!自古男女尊卑有别,男人是天,女人是地,我儿不当驸马便不当,不去受她那一份窝囊气!以后娘为你张罗着娶一门最貌美无俦的女子,让她伺候我儿一生一世,再为你娶几房妾室,你不是喜欢那个醉霞楼的头牌,叫做什么心的,你爹不同意没关系,娘给你做主了,你马上就可以把她娶过门!”

  又道:&1dquo;仁儿,娶不成公主没关系,&1squo;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焉知曹居衡娶了公主,不是祸事啊!”

  曹居仁原本就是因为做驸马不成而伤心,如今又听母亲提起&1dquo;曹居衡”三个字,他像是受了刺激一样,立马弹跳起来。

  &1dquo;曹居衡!你个天杀的,狗娘养的小杂种!”他大声哭喊道,又借着酒力挣脱开母亲与那几个下人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到院子正中,朝着那虚无大喊大叫。

  &1dquo;我^日^你亲娘!我^日^你娘!尻^你姥姥!你从小与我争抢,现在&he11ip;&he11ip;现在就连老婆也要抢我的!我&he11ip;&he11ip;我^日^你妈!”他大骂道,骂了一阵却嫌不过瘾,又手舞足蹈地像是在揍人似的,又兀自骂骂咧咧地舞了一阵。而后,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踢着腿就要往外疯跑,一面跑一面喊着&1dquo;曹居衡,我^日^你妈,我^日^你姥姥”。那身后的曹夫人见此,赶忙叫众人去拦,一番忙碌,这才将曹居仁勉强制住。

  曹夫人眼见得儿子如此,心中早已将那曹居衡从头到脚骂了个遍,还只嫌不够,恨不得那曹居衡现在就在她面前,被她千刀万剐,喝血吃肉。

  她就是想不透,明明宫里那些个可靠的人都说了,这公主驸马之位非曹居仁莫属,怎么才过了一个年节,这风却是变了?那小杂种比宁慈整整小了五岁,当朝圣上是瞎了还是被猪油蒙眼了,竟是要跳过曹居仁,去选了那么一个张狂至极、乳臭未干的小子?!那小子,一个贱婢生的小子,现在竟是要爬到天上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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