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宝珠就那样站着没动,只是挥舞着她那大号的绣花鞋,哪只爪子敢来,就狠狠的拍下去。来一只拍一只,跟拍个苍蝇似的。
很快,赵老婆子,那原本枯瘦的两爪子肿得跟猪蹄似的,不敢再伸过来了。
“哎呦,村长哟,这外村人欺负咱们刘家人咯,你可得为俺们老刘家的做主啊。”
赵老婆子见势不妙,就跑过去跪在村长面前,抱着村长的小腿嚎啕大哭,那老脸儿还时不时的往村长的腿上抹擦着眼泪鼻涕。
“赵氏,侄,侄媳妇,赶。赶紧起来,你,你你,这,成,成何体统”
村长赶紧站起来,躲一边儿去,撞倒了长椅都没敢顾得扶。
虽说山村乡下地方,那礼教规矩没那么严苛,可是他一个大男人被个老妇人这样抱着,脸还那么靠近那,那儿,磨蹭着,这还不给唾沫水淹死啊。
虽然赵婆子比他年纪大,可自个的辈分高,名义上赵婆子还得称呼自己一声七叔呢。
“村长七叔啊,俺家那死鬼虽然死了,可他到底是你的堂侄子啊,大壮,铁蛋他们可时你的侄孙子啊,现在俺家都被人欺负死了,你可得为俺家做主啊。”
村长也还蒙着呢,咋一言不合就动手了呢?刚开始不还是好好的吗?
呀,村长当靠山呢。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也不知道老爹抗不抗得过啊?
钱宝珠怕自己的冲动给家里惹货了,忙四下张望,见老爹做在那个病秧子躺着的门板上,巴扎着旱烟,不知道在想啥。
她一手抓着绣花鞋,两脚一高一低,暗悄悄的挪到门板那儿蹲下,蹲下艰难啊~~不得不坐地面上,小心翼翼的问:“爹啊,我是不是给家里惹祸了。”
“没事,有爹在呢。”
钱老汉拍了拍女儿的头安慰道。
“爹,那可是村长啊,你抗不抗的住啊?”
“没事,爹在呢,闺女,刚刚打累了吧,你坐着休息休息,爹去和村长说道说道”
。
见亲爹这么胸有成竹,钱宝珠放心了。她毫无形象可言的摊直了大象脚。
“钱老哥啊,你家闺女这,这么彪悍,不不妥吧?”
村长瞄了一下那坨坐没坐相的钱家老闺女,俺道:这,这哪里还有个闺女家的样子啊?
村里媳妇婆子吵架打骂的事,他身为村长也处理过不少,可这未出嫁的闺女动手,还是头一回。
更何况还是动手打老人,简直是不想要名声了,这以后谁家还敢娶啊。
“村长,今儿这事,俺闺女也太急公好义了,才不得已动的手”
,钱老汉不紧不慢磕掉烟杆子里的烟灰渣。
“俺闺女见奶娃儿小,饿的可怜巴巴,好心给个鸡蛋,反而害得那么小的娃儿被冤枉是贼,还被虐打成那样。这人心都是肉长的,换了是谁,都得动手不是?”
反正闺女的名声早就不咋滴,多一条又如何大不了钱家自个儿养着。
钱老汉很光棍的想。
“放你娘的p,谁管他小杂,小兔崽子的鸡蛋是不是她给的,俺就算冤枉,打骂俺家干曾孙子关她p事”
,赵婆子偷偷瞄了一下钱宝珠吞了吞口水,小杂种三子到底不敢出口,她怕那死胖子又起疯来打人。
“赵老婆子说的对,俺的确是俺闺女多管闲事了,俺替他道歉,你伤的药钱我们出,怎么样?”
钱老汉好脾气的对着赵老婆子说道。
“爹?”
凭什么,钱宝珠瞪大眼珠疑惑的问。老爹,别这么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