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两人虽然没有言语、各自心思,可巧合的是,都再回忆着两人相识的过程。
“老头子,你回来了”
,突然钱老婆子的声音穿墙而来。
“嗯,老歪心急着宁小子的药,空车来回,这才回来的早。”
钱老汉的声音听起来甚是疲惫。
两人貌似就在站在这屋子的墙外,屋里听到的声音异常清晰。
“那小子都病了这么久了,再急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啊,老歪太实诚了,就不知道半道儿捡几个客啊,能多赚几个铜板算几个不是?他家可快揭不开锅了。”
钱老婆子的口气满满不赞同。
“老歪是个好的,他是担心宁小子呢,好歹相处了近半年了,虽说不过是个干亲,可是他俩夫妻待宁小子倒是真心实意的。”
“这倒是,刚俺去茅屋那给他们俩父子收拾衣服时,看到屋里屋外早,被黑心的赵老婆子收刮干净了,比强盗还狠呢,连个铁锅子都不给留下。她这是不给两口子留活路啊。
可是老歪媳妇抹着泪,还硬是塞了2o个铜板,说是中午老歪跑车得的,要给狗蛋买糖吃,俺死活没肯收,她才作罢了。
那个该死的黑心婆子,宁小子和狗蛋当初那身绸缎做的衣裳,早被她偷偷的拿去当了。
后来老歪给整治的几件新的,今天也被收刮走了,就只剩这两套破旧烂的不像样了。
这两天用老大他们哥几个的旧衣裳,先将就着,过两天再扯几块布来给他们整治几套新的。”
钱老婆子絮絮叨叨一阵后,突然压低了声音:“老头子,这宁小子和狗蛋,你到底咋想的?”
“咳咳”
钱老汉被呛了口烟,咳嗽了一会才说道:“原本俺是打算晚上再跟你商量的,要不咱们这会儿就参详参详?”
于是老俩口就蹲在钱家院子外角落,也就是和老五的屋子有一墙之隔处,参详了起来。
两人的声音突然有点小了。
她爹娘要密谋金大腿的事?
万一爹娘不收留大金腿,自己可得好好想想怎么说服俩老。大金腿啊,大靠山啊,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啊,可不能错失良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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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宝珠赶紧脱去鞋子,爬上床去,跨过宁正凡,跪坐在床内侧,耳朵侧趴着墙开始偷听。
宁正凡看着这呆子的后脑勺一阵无语,喂喂,呆子你这般扑在墙上,也不怕这土坯墙承受不了你那重量,倒塌了?
还有,你那个大臭脚,给小爷挪远点!
虽然两老的声音变小,可还是听得还是很清楚的好不好。
哼,这货八成是故意上来的。
他是把她踹下去呢?
还是踹下去呢?
想不到小爷日防夜防,守身如玉,第一个成功扒上床的居然是这个呆子,还是个有着大臭脚的呆子。
小爷的一世英名啊!小爷的鼻子啊!
钱老汉先给自己老婆子道歉,说他没跟她商量就擅自主张收留了宁小子父子俩。
钱老婆子表示理解,毕竟父子俩确实可怜,再呆在茅屋那,挨不挨得到夏日都难说。
她就算再抠唆,人命面前也知道轻重的。何况宁小子是因为救了自家宝贝闺女,才导致病上加病的,她一个老太婆再不知事,也不能当那些个不知恩的白眼狼。
钱宝珠:老爹老娘这么老夫老妻的,还很恩爱嘛,凡事有商有量的,这在男子一言堂的古代,尤其是汉子顶天的农家里,这对夫妻俩,妥妥的另类存在啊。
宁正凡:钱老汉咋跟自己活宝爹有点像啊,看来也是个耙耳朵的。不过他堂堂第一世子被个乡下老妇人可怜,他这是混的有多失败啊。
钱老汉将中午他的初衷解释了一遍。他原是想着,将闺女的婚书拿回来,既能断了刘赵氏的纠缠,又能将闺女和宁小子的事,在村里面前断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