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书和萧荠两人来到水榭,见候白正站在中央侃侃而谈,问旁人才知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侯大人正在讲朝野趣事让大家放松一下。
“那日陈国派来一个使臣,这人不光自高自大,而且言语放肆。我登门拜见,他见我只是个下人打扮,便十分轻视,毫无礼貌。侧卧着说话,还不停的放屁,当时我十分气愤。大家都知道,我朝马匹很多,使臣想打听马的价格。我一看机会来了,便说‘马分好几等,贵贱自有不同,假如是夹尾巴,歪蹄子,既不能跑,又不能驮,只会侧卧着放屁的,那就一文不值。’”
众人听完哈哈大笑,连珠帘后端坐的杨丽华也禁不住笑出了声,被叫做阿五的小女孩笑的最为开心,轻快的如小燕子一般跑到候白近前道:“侯大人,再讲一个,你的故事比诗歌有趣多了。”
“遵命,那我就再讲一个。记得我来长安之前去拜见我们当地的一个知县,动身前我对一群朋友说‘我能让县太爷学狗叫’,朋友们自然不信说我要能成功,便请我大吃一顿,否则就由我来做东。于是我来到县衙,这群朋友就在门外围观。知县问我‘你为何事而来’,我说:‘大人刚来,可能不知这里盗贼很多,我有个提议,组织各家各户饲养良狗,遇到突状况就集体狂叫,防盗效果一定会很好。’知县说:‘你说的很对,我家也有必要养狗,但什么样的狗才是良狗呢?’,我道:‘我家有窝刚生下来的小狗,他们的叫声与其他狗不同,都是汪汪而叫,我觉得他们就是良狗’,知县笑道:‘寻常的狗都是汪汪而叫,有什么稀奇。’我道:‘不对,寻常的狗都是嗷嗷而叫’,知县急了和我展开了激烈的争辩,于是‘汪汪’‘嗷嗷’之声响成了一片。”
小公主听完笑的差点直不起腰来:“逗死了,那你吃到大餐了吗?”
“回公主,吃到了。”
候白直到此时依然不苟言笑,让大家更忍俊不禁。
“这侯白可真会调节气氛!”
白千书不由得伸出大拇指。
萧荠此刻低着头正专心默记着白千书教给他的诗词,全然没听到有人说话。
此刻负责主持的老者站起身向大家做了个手势,宣布诗词创作继续。整个水榭瞬间安静了下来。
此时,高宏德旁边一个衣着华丽的青年人站了起来,向周围拱了拱手道:“我也献丑来一:
冰心潜入酒,欲饮影无踪。
相请无颜色,冷暖唇齿中。
花开羞于见,生机匿无形。
一朝入云海,扶摇千万重。”
“好诗!好诗!全诗无一字提到雪,却处处是雪。”
负责主持的老者道。
“好一个‘一朝入云海,扶摇千万重。’后生可畏!”
卢大人也赞叹道。
随即众人如开了锅一般,顿时热闹了起来。
“这人是谁?才华如此了得,竟然能得到两位前辈如此高的评价。”
“祖君彦都不知道,他可是青年一代中的翘楚,只是可惜了。”
“为何可惜?”
“你猜他父亲是谁?”
“你这人怎么老吊人胃口,一次把话说完行不行。”
“好吧,他父亲就是北齐“盲人”
宰相祖珽,相传正是害死北齐名将斛律光的罪魁祸,当今陛下不喜祖珽为人,祖君彦也受到牵连,在隋国恐难有出头之日。”
“那确实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