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著眼皮點頭,「我相信你。」
高祈捏著把汗,又去看岱余宴。
岱余宴把玩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哪裡掏出來的打火機,面無表情的盯著微弱的火苗,沒有要搭腔的意思。
高祈額頭上沁出層冷汗,好半天才咽下口唾沫道:「我知道,你們好奇為什麼我沒有被副本影響。」
他舔舔乾澀的嘴唇,從脖子上扯出個黃色符紙疊起來的三角形,上面隱約用紅色硃砂畫著些看不懂的字符。
「就是靠這個東西。」他捏著那個紙符,繼續道,「我說過,以前過副本的時候和管理員關係都還不錯,有個管理員離開的時候,把這個給了我,一種反彈道具,功能是免除副本一切同化。」
他頓了頓,「我知道非親非故,管理員給我這個,你們不相信,但是他就這麼給我了,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岱余宴把打火機收起來,走過去捏起那個紙符看了看,點個頭,「信你。」
高祈原本還想再多解釋一下,被這麼一說,又狠狠噎著了。
這就……
信了?
信的未免有點……
太倉促了吧?
就在他還想繼續說點什麼的時候,安森村長已經站在地下室門口,此時正瞪著眼珠,陰森森的看著他們。
高祈恍惚看見兩道黑影在眼前一閃而過。
就聽見咔咔兩聲,等他回神,溫時的腳已經踢在安森村長的膝彎,岱余宴單腳蹬在安森村長背上,反剪了安森村長的雙臂。
安森村長狼狽的跪在那裡,很快就被兩條紅色的繩子……確切的說,是兩條紅領巾,被兩條紅領巾捆住了手腳。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高祈搓著眼,頭回覺得自己反應遲鈍沒跟上節奏。
安森村長的臉逐漸猙獰,人極度不安分,語氣也變得粗獷起來,嘰里咕嚕的罵他們,完全不是小姑娘的那種聲音。
岱余宴挖耳朵,問溫時,「她罵的什麼?」
溫時抬眼薄薄的眼皮,「這個,不好翻譯。」
主要罵的太難聽,翻譯出來他也說不出口。
丁瑤小心翼翼溜進來,和大家打個招呼,把剛才在上面發生的事情說了個大概。
「製作木偶的時候,我就在想一件事。就是,這些木偶肯定不是因為安森村長喜歡做才做的,所有道具應該都是線索,我就嘗試著,故意把胳膊和腿裝反,木偶的五官調換位置,果然出了問題。」
溫時把打包好的安森村長和蛇皮麻袋扔到一起,安森村長還在罵,他覺得吵得慌,撕下沙發套的邊角,把安森村長的嘴堵住,才拍拍手問丁瑤,「是什麼問題?」
丁瑤臉色蒼白,嘴唇看上去也毫無血色。
「那些人偶是為我們這些人準備的。」她抖著手,從兜里掏出一張捲起的白紙,「我在找工具的時候,發現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