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佳希抱着他,去外面院子里哄。
待嘉一情绪稳定一点后,她问:“愿不愿意和妈妈再进去?”
岳嘉一泪眼斑驳地点了下头,“愿意。”
付佳希深吸一口气,牵起他的手。
屋里,岳璞佪被众人围住,反倒宽慰起他来。
“嘉一还小,长大后就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您可别气坏了身体。”
“我们都看在眼里,您对这个孙儿的疼爱。”
“对,垃圾食品确实不该吃的。”
付佳希站在门口,冷声质问,“这是‘垃圾食品’的问题吗?他想吃炸鸡有什么错?他靠履行承诺,完成任务,换来的奖励,凭什么要被剥夺?”
一瞬间,场面凝固。
有打圆场的试图和缓气氛,“诶,佳希,老爷子也是为嘉一好。”
“他哭成这个样子,这叫‘好’?”
付佳希说,“真是颠覆了我的认知。”
一长辈不满她的尖锐,“你什么态度,说来就来,一来就甩脸色。”
岳明芯立即帮腔,“佳希姐为什么不能来,她儿子在这里,她当然可以来呀!”
明芯的外公家,是日化行业的龙头老大,她在这个家族里,是有无人可比拟的背景撑腰,说话向来坦荡直接,但也没人敢指责。
付佳希一眼扫向方才说话的人,略有印象,是一个隔了几层的什么姨父。
她平静说,“这个地方,我来得比您多。如果您是授了谁的意,给个明示,以后我和嘉一,绝不踏进半步。”
那人迟疑几秒,似有若无地瞥向岳璞佪。
但岳璞佪,没有任何表示。
这个家,早已不是由他全然做主了。
“我教育孙儿,你也不让?”
岳璞佪拄着拐杖冷呵,“没有这个道理。”
“既然是教育,那就请先以身作则,给了承诺,就要兑现。”
付佳希把嘉一护在身后,浑身竖起骄矜的战旗,她没有过激的反应与言语,但眼神坚韧,无惧,但凡谁敢来进攻掠夺,她一定跟对方拼命。
“她专心玩乐高,您非要他去下棋。他当然可以学下棋,但您为什么不能多给他十五分钟,包容他,让他把手上的事情做完?”
付佳希一字一句地说:“他想吃炸鸡,那就是想吃而已,不是学会下棋才能吃,不是乖乖听话才能吃,不是要吃中饭了下次才能吃。他想吃,现在就要吃,那就去吃。不讲条件,没有欺骗,不是欲拒还迎骗小孩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