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紧闭,无火幽幽,窒息感扑面而来。
她再恍恍惚惚地回转过目光来,望见画架所占之地,自己的脚下,是大大的阵符刻印。
她突觉站不住脚,一股剧痛仿佛奇寒的刀刃一举将她开膛破肚,直划上了喉间。
口腔中一股浓烈滚烫的铜腥味涌上,骤然喷出血浆,齐邪罗下意识挥舞手臂,撞倒了背后的画架,仰身倒下。
“齐邪罗?!”
惊恐的声音瞬间就出现在了身边,有力地环绕住她,扶她渐渐躺倒在地,解开厚重的华服盖在了她身上。
她抬头看去,正视光芒,太刺眼了,就让黑暗阴影笼罩过来还更加舒适。
“朽魔…”
齐邪罗无辜的双眼诧异又惶恐,话也说不清楚,只能不断涌上鲜血,堵得她嗓子生疼。
“你中毒了。”
朽魔看到了齐邪罗紫的嘴唇正在逐渐变乌,她的意识也要抓不住了。
是谁做的,为什么要杀我…齐邪罗的心脏也在痛,求生欲逼着她紧抓着朽魔求救:“我想活…”
齐邪罗的呼吸停止了。因为面前的陛下掐住了她的脸堵住了她最后一口气。
令人生恶的鬼怪毫不留情地强吻而来,舔食到在女孩血液中几丝肆意妄为的毒素。
齐邪罗恍惚间听到了某种咒语声,从朽魔的意识尽数传达到她脑中,以她的血肉生命做赌注的战场里烧灼起炽烈的体温。蜘蛛毒液,和一杯毒酒,在生生抗衡。
毒素双方的冲击直到头颅,让齐邪罗头疼欲裂,她不知道朽魔吻了她多久,只想狠狠咬他一口,挣扎推开他。
可是剧痛无时无刻都在吞噬她的意识,再多挣扎只会让她强烈鼓动的心脏跳出嗓子眼。
直至,她觉这个吻会减轻的她的痛楚。
她无力地闭上眼,就当现在,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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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觉自己在正常呼吸时,齐邪罗转过头去,看向了坐在房间中心不停喝着酒的齐信宴。
她躺在床上的身体太过虚弱,想开口呼喊对方,又被自己的记忆拦截住。
“你醒了?”
齐信宴略有醉意,侧过身来望着难以动弹的女儿。
“你被朽魔救回来了,嗯,我被迫服从他近四十年来,还真没见过他救人,没放任你去死,或直接吃的你不剩骨头。”
齐信宴摇晃酒杯,呵呵浅笑。
“来人…来…”
“看你这小嗓子,还得养养吧,叫得和快被烫死的蜘蛛一样。”
齐信宴起身走来。
“他会查到的,你给我下毒,他会杀了你的。”
齐邪罗本不敢相信是自己父亲下的手,她畏惧着这个男人的靠近,便端出另一个她讨厌的男人来威慑他。
“为父怎么可能给你下毒呢,你不就是贪恋果酒的甜味嘛。”
眼看齐信宴伸手就要拿起女儿床上另一边的枕头,“你可根本不受控制。”
“我会说是我要自杀的,我自己要喝的毒酒…”
齐邪罗的眼神脆弱不堪。
“哦,乖孩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齐信宴转而把手放在了女孩的被子上,为她拉至下颌。
“条件就是,我的妹妹们,放过她们,再也不要熔炼她们,放她们都活下去。”
齐邪罗屏住呼吸,“我真的已经听话了,我会…我会嫁给他的,我会哄好他的,你放过我的姐妹们。”
“哈哈,好孩子,这个,为父可做不到。”
齐信宴坐在了床边:
“你天生所带的魔角因毒药作用全脱落了,目前就是个凡人。只要你让朽魔动怒一次,你就会被毒蛛丝腐蚀成一滩残骸。
放心,为父会记得你的,你的完美替身,随时都在创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