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们早已被魔女们推搡到了几十米开外,与出路隔着人山人海。
“你是谁!使用天火,非生非死,和我们的时间不一样?”
魔女们的目光集中向挡在最前面的付半野。
“四百年前的天火魔女?”
“她早尘烬于齐信宴的处刑啊?”
“她的眼睛像混血魔女。”
“可混血魔女早就尘烬于神符魔女的诅咒啊?”
这些魔女们都知道这些惨剧,却从未反省教训。
依靠残烬复活的女孩悲哀地喊着:“我是付半野,我只是我!”
“天火魔女死在她初任丈夫手上,孩子也没了,可悲的女人。”
“混血和神符两人争一个男巫,最后谁也没得到,死得各有各的惨,也是可笑。”
“她们都不配留存于我们的血脉,只有像齐邪罗那样成功,想要什么都有最强大的男人亲手奉上。”
付半野头皮麻,在自己的同伴们看来,她已被划为是可笑可悲的失败者。千万年来魔女的竞争、诋毁、抢夺,直至当下还在变本加厉。
“人人都想成为齐邪罗?你们感受过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你们看过那些血泪历史吗,知道天火、神符、混血,最后的念想是什么吗?”
付半野挣脱开身后杨隐礼拉扯她的手,她不想逃,也逃不掉了。
魔女们更加拥挤,压迫着两人的空间越来越小,对这场突如其来的乱杀之灾,那无可反抗的愤怒统统转化为想要泄一通的邪念。
刀尖,武器,咒术,全都对准了付半野失望透顶的面容,和杨隐礼错愕不已的泪水。
“还想怎么开脱?占卜得出结果绝无谎言,你们不可信任,是魔女的叛徒,污点,是不配踏入薇因命宫的野妖,这次都是你们带来的灾祸!”
杨隐礼缩到了冰墙边上,没有路了,只能从背后抱着付半野:“…我、害怕。”
付半野侧过脸,一侧丸子头打在礼礼额头上:“没事的,一会打架我肯定会打乱头,一会帮我重新梳吧。”
“打…打什么啊,我们跪下来认个错吧,至少能活着,虽然我不懂她们什么逻辑…”
“不行呢。”
半野回过身来,抱了抱礼礼,“我不会对阻挠我愿望的人退让,这会缩短我有限的生命。并且,这不是占卜出来的,是我掌握的,我的未来。”
她轻轻放开杨隐礼,让她在冰墙脚下坐好,再挡在她面前。
赤红的魔角伸展,眼中的星云扩散。半野对面前的上千魔女再无好脸色:
“我还是打碎你们这帮女人的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