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罗也清晰看到一条锋利尖锐的金属柱贯穿了那女人的肩膀,延伸长达好几米直到杵在一楼的家具上。
这条柱子的生长根部,就在莘纶的床头,平面拔起,毫无预兆。
“这是什么东西…”
黎罗站在楼梯口,绕开那个跪地不起、肩膀被贯穿、已被吓晕的女人身边。
莘纶正查看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懊恼地重新系着睡衣扣子,摇了摇自己昏昏沉沉的大脑。
他一抬头,却比黎罗还要惊恐地上前捧住了女孩的脸:“你流血了…你流血了,你…”
他重复说着,仿佛是嗅到了什么,看向黎罗身后为她挡住坠落道路的排排占据凌空的黑刺。
黑刺上也流动着一丝黎罗的血,刚才那正面刺来贯穿恶人的黑刺也误伤到了女孩。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此刻的莘纶太失常了,眼泪夺眶而出,他不停给黎罗道歉,也这才让她察觉到,她的脖子上有一股热流。
黎罗抬手一摸,痛觉直捅大脑,耳根到半边脸都火辣辣地疼。
“嘶…”
黎罗看到自己的血,也两腿一软,跪坐了下去,身边就是那个可怕的女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想办法给你治伤,我给你止痛,我去找药,不,我带你去医院…”
莘纶恍恍惚惚地撕扯自己的衣袖,连啃带咬的把睡衣扯坏,撕开布料要给黎罗包住流血的耳朵。
黎罗却先推开莘纶,把那个女人的口罩摘下来。
“确认行程。”
“安排去休息室。”
“立即补妆”
…这些熟悉的话语和声音钻入黎罗的脑海。
没错,这个女人就是莘纶此次签售会的负责人,今天从早到晚都跟着他指挥行程的、一直身穿休闲西服的陶女士。
再看向床角放着的相机,床头放着的只剩半瓶的饮料。
她是莘纶的私生饭。
黎罗回头紧拽着抽泣声不断的莘纶:“你把这些东西收回去,这些黑色的,刺?收回去!把她送去医院,不然一会民宿的老板就会上来了…”
“对不起,黎罗我对不起你…”
莘纶自责地看着黎罗的耳朵,不顾形象地大哭,屡次抬手要给她包扎,都被黎罗按下去。
黎罗指着那个昏迷的女人:“莘纶,你别无视了她啊,出事了,她比我的伤吓人多了,救救她哎!”
回过头,满墙的黑刺依然还在,这时楼下的大门被风吹动着,可能随时都会有人来查看。
黎罗一把抱住靠近她的莘纶,让他一脸泪水就沾湿自己的胸口:“没事没事,我不怪你,你被她下药了,你被她…
我当然讨厌她,但她需要救治,你的秘密一定要藏好…”
她抚摸莘纶的红安抚他:“你不用担心伤到我,别担心我知道你的秘密,更不用害怕我留存着这些记忆,我不会离开你,我不会逃,因为我很爱你啊。”
那一声声心跳响彻在莘纶的脑海,他的耳朵就紧紧贴靠在那几寸皮肤上,血流穿梭于血管,急促地循环流淌着表达着黎罗激动的情绪。
心脏掷地有声敲击在胸膛,在肌肉和胸骨的保护之下,如此诱人,如此毫无防备地摆在他面前。
身前的人突然力,跪坐着的黎罗直接被扑倒下去,脖子磕在楼梯的九十度折角上,头悬空在阶梯之上。
痛感此时没有延迟地涌上大脑,喉间爆出痛苦地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