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些力气捏住时轻的手拿开,不再看这张因为喝了酒而分外魅惑的脸,“那我还是继续当着吧,洗你的澡去。”
断了片儿没有顾虑的人却不干了,时轻勾起嘴角,拽着高恙的毛衣扯进浴室,旋身把人抵在洗手台,挑起他下巴说:“欲迎还拒呢还是撩拨完了就想跑啊,别跟我玩这一套啊小羊羔,你会后悔的。”
一边说着,嘴唇不容抗拒地贴上了高恙的唇。
高恙:“……”
这还留个王八余地!
肖想已久的唇只要碰在一起就是一场难解难分。
酒精让人愉悦,更让人疯狂,两个习惯主动的人棋逢敌手,彼此心里的征服欲都被对方挑了起来,疯狂加倍,理智尽失。
时轻不记得他都做了什么,也不记得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记得自己一会儿炙热难耐,一会儿风里浪里,直到一切归于平静。
第二天他是被捏脸捏醒的,醒来后头疼欲裂,一脸不爽地瞪着捏他脸的家伙。
但瞪了没两秒,他便遭了回笼的记忆当头一棒,精准地从昨晚上那些潮热的乱七八糟的画面里提取出了至关要命的一幕。
他好像又被高恙撸了一炮……不是,应该是他跟高恙互相撸了一炮。
相比自己的爽,让别人爽这种机械动作不那么容易印象深刻,但他隐约记得自己手酸。
老天爷……
时轻心虚地移开目光,装作没睡醒一样把脸埋在枕头里。此刻他只有满脑懊悔,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的协议对象。
这都是什么事!
以后大家还怎么单纯而愉快的合作啊!
“要开工了。”
高恙从床上起来。
时轻闷声回:“哦。”
高恙早就醒了,他趴枕头上看时轻看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必须要起床的时候才动手把人捏醒。
他下床去到卫生间,站在洗手台——昨晚罪恶的战场边——用凉水摸了把脸。
不同于时轻不负责任的断片儿,他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没后悔,他清楚这场情不自禁早晚要来,所以就借着酒劲儿放纵了。
只是,他现在有点愁,因为放纵一场后他确认了两件事——他对时轻比想象中要还要喜欢一点,以及,他跟时轻撞号这件事真的很难解决。
昨晚上他俩止步于互相撸了一炮,并不是进退有度,留有一线,主要是只能到这一步,再继续下去就要干仗了。
理智告诉他,到这里就该及时止损,两只攻没有未来,只是他不理智的那一面还在兀自叫嚣,好像还没从昨晚上的疯狂里走出来,他想跟时轻再继续生点什么。
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声,不知道高恙是在洗脸还是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