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恙换了件黄色的,“你太小看你的气质了,你可以的,来吧。”
时轻无语地看了看店里的衣服,好嘛,整个一土味调色盘,聚集了世上所有难看的颜色,相比来说这件黄色还算正常的……
“这位就是时少爷吧?”
牛胖子趁着时轻穿衣服的时候过来套近乎,他哈着腰伸手,因为最近开始复胖,堆起的笑容有点卡肉,感官上属于能吓哭小孩那种猥琐大混混,“你好你好,我是牛大屴,这片儿呢都归我罩着,跟高恙多少年的兄弟了。”
哦,片区混混老大啊。时轻因为上次停车位事件,在这片儿混混界小有名气,不少混混见了他都挺客气的。
他刚要跟人握手,高恙抢先抓了把瓜子塞牛胖子手里,“辛苦了牛哥,以后还得靠您照应着。”
时轻:“?”
牛胖子有点不大高兴,心说高恙也忒小气了,跟他媳妇儿握个手都不让。但他一见时轻就跌了辈儿,孙子似的一句怨言不敢有,“瞧瞧,客气了不是,只要有我在,咱逼格就没人敢惹,高特利就甭想进咱家门!”
时轻想起来了,上次高恙他爸来闹事,有个穿红皮裤的混混帮忙干架,就他啊。但他记得这人那会儿还没这么胖,都胖脱相了,荧光绿羽绒服穿在他身上像只充了气的豆虫。
“那什么,这月的保护费哥做主给你们免了!”
牛胖子佯装大度其实内心在滴血地大手一挥,给高恙免了一个月的保护费。
当然这算是投资,他希望能搭上时少爷这根人脉。
“这哪合适啊,您那么辛苦,该收收。”
高恙忙让老虎找麻袋。
“嗐,没事,就当给你们结婚随份子了。”
牛胖子有心对着时轻说,“时少爷您别嫌弃钱少,我们干这一行的难,一个月收不到多少钱,但礼轻情意重是吧,心意在这呢。”
原来是来收保护费的,所以高恙是拿衣服抵的?
时轻搞不懂该说什么,只好笑笑不说话。
“您等婚礼的时候再说随份子的事,一码归一码,不能让兄弟们白辛苦不是。”
高恙对老虎说,“多找个麻袋,冬天衣服厚,一个不够装。”
好家伙,两麻袋衣服,这不得赔死了?
不过时轻觉得高恙好像特别想“赔”
,于是配合着添了把火,“没事牛哥,您的心意我们收到了,大冬天怪冷的,让兄弟们多穿点。”
时少爷都领情了,牛胖子就半推半就地答应了,“哎呦您说说这事闹的,那我跟兄弟们就不客气了啊,其实要单是我倒无所谓,兄弟们跟着辛苦,我这心里怪过意不去的,大过年的得给他们填几件衣裳不是。”
“该添。”
高恙说。
牛胖子最终装了整整两麻袋衣服,土味调色盘的店面顿时清爽了不少,时轻才现他们基本上把难看的衣服都收了。
“牛哥您走好!”
老虎照例对着出门的牛胖子鞠了一躬。
时轻:“……”
这话说的,真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