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过音乐学院吧?”
时轻又问,“跟江钰辰同一个学校?”
“对,”
高恙给时轻倒了一杯热水唰筷子,“不过上大学之前我就跟他们闹掰了,因为他们想让我替江钰辰考专业,我没同意。”
靠。
江钰辰读的音乐学院是国内最牛的,也就是说羊羔子也是那所牛逼大学的,这个结论瞬间让时轻对高恙产生了膜拜心理,毕竟他是个上学要靠家里捐款的学渣。
但一个靠自己考上顶级音乐学院的优等生,竟然只能在酒吧驻唱,而一个同样靠搞小动作上了大学的剽窃者竟然混成了著名歌手。
这事真是扯了大淡了。
“所以那歌其实叫《有病》是吧?”
时轻想到了那歌词,完完全全就是高恙自己的写照。
那词里所谓“世界的异类”
,应该是相对于那个家庭而言,他没办法迎合那样的世界,却反而成了他们眼中的异类。
有病,那个世界都有病。
而这样的词曲,却被江钰辰改成了无病呻吟的情歌,还广为流传,真他妈讽刺。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我喜欢你的原作,比改的高级……呸!什么改的,就是剽窃吧!”
时轻气得拿筷子狠戳刚端上来的猪排。
“干吗跟猪排过不去。”
高恙笑看着他。
做为受害当事人,他觉得此时不应该有高兴的情绪,但他就是想笑。
大概是倾听者过于可爱。
“也是。”
时轻把他戳过的一半夹走,一边吃着问,“江钰辰早期的音乐风格跟《无恙》挺像的,那些作品不会都是你的吧。”
“大部分。”
高恙说。
“操,不会是他们逼你了吧?”
时轻感觉他做为旁观者那火都已经压不住了,亲身经历的高恙当时得气成什么样?
“没有,江钰辰拿到了我的曲谱,抢先一步做成了专辑。”
高恙说。
江钰辰拿了他的曲谱,怎么拿的?
时轻正酝酿着怎么问的时候,点的面端上了桌,他便没再继续问,他想让高恙吃顿舒心饭,就着那些垃圾佐料肯定消化不良。
吃完热乎乎的一碗面,时轻又去附近奶茶店买了两杯全糖奶茶,甜品能让人心情愉悦,哪怕只是短暂的,他也希望高恙能轻松一会儿。
“羊羔,你是怎么知道爷爷得病的?”
快到医院的时候,时轻愁怎么面对醒来后的老头。
高恙吸到一颗椰果,卡在喉咙里有些堵得慌,他艰难咽下去后才开口:“我不小心看到了他丢在垃圾袋里撕碎的诊断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