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过来,她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问完又自我否定,“难道你撑伞也会淋感冒吗?”
他没说什么,把伞放到她旁边就离开了。
然而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手里拎着热粥。
她问:“学校餐厅这个点儿有饭?”
“叫的外卖。”
他说,“从操场围墙栅栏里给我塞过来的。”
她怔了怔,几秒后扑哧一笑。
他眉梢也懒懒漾起一丝笑意。
后来的记忆都模糊了。
在一起之前的那段日子,他们似乎并没经历过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左不过是运动会上他拿了第一,她给他递来一瓶水,引起女生们广泛的讨论,或者是那只流浪猫又多了个投喂的人,他还和她一起给那猫取了名字,叫时光。
林侬家附近的小卖部里净卖些几毛钱的小玩意儿,他们常在一起比赛吹泡泡胶,或者吹比巴卜,又或者买两包五毛钱的辣条,你尝尝我的,我尝尝你的,特无聊也特幼稚。
在某个周末的黄昏,他会骑摩托车带她去兜圈,他们疾驰在日落大道上,风声猎猎,衣袂飘扬,好像私奔。
暑假的某一天,他陪她去看书,书架后面两个沉默的人共看着一本书,看似认真,实际上一个比一个呼吸紧张。
开学之后的第一个周末,她像电影里那样把耳机塞到他耳朵里,又在《Lavieenrose》的歌声里亲上他的脸颊。
然后他们在一起了。
他们的恋爱和其他人无异,不过是一起去食堂吃饭,她有时候会到他班里找他给他送东西,他则经常在她班级门口等她一起放学。
他们是同级,有个好处就是学校经常会同样的试卷,他的试卷忘记带,就拿她的用,她有些题做错,他会用便利贴写上完整的解题步骤,在还试卷的时候一道拿给她。
她说最喜欢他嘴唇,不笑显得很薄情,笑起来又很温柔。
他说亲你的时候还很性感。
她骂他流氓。
他笑笑,又说,最喜欢她的名字。
她便笑深了,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她轻笑:“我爸妈就是这么爱着对方,所以给我取了一个肉麻的名字。”
他说真好听,从那以后开始叫她侬侬。
渐渐地,他们也有了共同的朋友,融进了彼此的圈子。
青春期里一大堆人在一起玩,通常特别无惧无畏,他们一起去秋游,捉蚂蚱玩,去唱k,被起哄情歌对唱。
高二的春天朋友们约着一起去骑马,他帮她挑了一匹温顺的小白马,她取名叫“留住”
,和流浪猫的名字连起来是一个美好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