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诺拿着药瓶回头时,沈却立刻板平了脸。
“这伤药昨天夜里用过一半,止血还挺厉害的,我先替公子敷上。”
她跪坐在沈却身旁,“你伤口碰着药粉肯定很疼,公子要是受不住就告诉我一声。”
沈却板着脸:“上个药能有多疼,你来吧……”
啊啊啊啊!!
他话音还没落下,就险些疼的跳起来,后背刺拉拉的灼着,伤口沾了药粉疼的他险些绷不住脸,薛诺看着刚才还云淡风轻的沈却背脊猛的绷了起来,死死抓着木板时,垂着的下颚和脖子上的软肉都疼的抖。
薛诺促狭:“公子疼吗?”
“……不疼。”
沈却红着眼睛维持着最后的倔强。
薛诺见他声音都哽咽了,嘴角忍不住上扬,故意戳了他肩膀一下,就见他浑身一哆嗦,“啪叽”
一下摊在了木板上。
“薛!”
“诺!”
沈却咬牙。
薛诺满脸无辜眨眨眼:“公子说不疼的。”
沈却:“……”
他扭头就瞧见小孩儿脸上坏笑,伸着胳膊就将人压了下来。
石安看着对面压着小孩儿疯狂撸着她脑袋让她认错的自家公子,再看了眼身边躺了一地疼的歪七咧八的翟四等人,默默扭头蹲在墙角:他不该在这里。
……
徐立甄虽然有心拿着沈却出气,可漕司那边的人来的很快。
当天下午姜成就拎着徐立甄的脖子一路打进县衙大牢。
旁边崔乐带人围着他,那模样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的架势,而他们身后还跟着个三十来岁穿着深赭色圆领大袖儒衫的男人。
“姜成,你放开徐大人!”
崔乐眼见着姜成抓着人进了大牢,怒视着旁边那人,“詹长冬,你还不让他把人放开!徐大人是陛下任命的监察御史,他要是在这里出事,你也逃不掉!”
“你这话说的,那徐大人不是好好的吗。”
詹长冬神情闲适。
崔乐怒道:“他劫持徐大人还叫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