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抿紧唇,把头转开,杏仁茶给他推得洒了些出来,碗也险些掉到地上去。
rǔ娘吓得赶紧扶住了,低声骂道:&1dquo;你这孩子真是的,不喝就不喝,你推碗做什么?打坏了东西,挨骂挨打的却是我呢。”
明月一边替又又换裤子,一边笑着劝她:&1dquo;皇长子不懂事,您就别骂他了。”
rǔ娘看看明月,眉清目秀的,一直安静乖顺,不像其他宫人那样不拿正眼看她,就生出了些笼络之心。
把杏仁茶递给明月:&1dquo;真正好东西,你尝尝?尝了再换衣服,一时半会儿冷不着他。”
当然是好东西了,要命的好东西呢。
陛下只吩咐她别让小皇子碰,可没说要管这个只知拿皇长子邀功请赏、却不知道爱惜心疼的女人。
明月心中冷笑,语气仍然温和可亲:&1dquo;多谢美意,我碰不得这个,一碰就拉肚子,没福气。”
&1dquo;那是真没福气。”rǔ娘也就不再劝她,仰着脖子一口把杏仁茶喝光了,咂咂嘴:&1dquo;换好没有?赶紧的,咱们出去陪太后娘娘说话。”
又jiao代又又:&1dquo;殿下jīng灵些,别老是木呆呆的,那是你的皇祖母呢,你没有母妃,能得她和淑妃娘娘看顾,你就出息了。”
又又垂着头,小声说:&1dquo;她们不喜欢我,她拧我。”
rǔ娘皱眉:&1dquo;谁拧你?”
又又轻声道:&1dquo;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穿红衣服的女人是韦淑妃。
rǔ娘吓得捂住又又的嘴,不去看他被拧着了哪里,伤得重不重,一迭声地吓唬他:&1dquo;不要乱说话,淑妃娘娘心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会拧你,别听人瞎说,跟着瞎嚷嚷。”
又又眼里浸出泪花,倔qiang地咬住嘴唇垂了眼不再说话。
rǔ娘把他从明月怀里抢过去,抱着他往外走,絮絮叨叨地jiao代他,要他讨好韦太后和韦淑妃。
韦柔已经换了衣服,正和韦太后小声说话,看到rǔ娘抱了又又出来,就都住了口。
韦太后已经知道隔壁房间里生的事,知道又又没有喝杏仁茶,就示意韦柔:&1dquo;去哄哄,哄好了,把他弄过来你养。”
能把皇长子攥在手里当然是天大的好事,韦柔笑眯眯地迎上去要抱又又,又又紧紧抱住rǔ娘的脖子,坚决不肯过去。
rǔ娘使劲去掰又又的手,硬要把他塞给韦柔。
又又大哭起来,坚决不gan,韦柔又气又恨,却没有任何办法。
一个宫人走进来,凑到韦太后耳边轻声道:&1dquo;钟唯唯来了,求见娘娘呢。”
&1dquo;不见。”韦太后勾起唇角,微笑着给韦柔使了个眼色,淡淡道:&1dquo;你连哄都哄不过来,还想养他?”
韦柔被她激起xing子,还非得把又又抢过来不可。
于是又又哭得更加凄惨,甚至喊出了:&1dquo;救命,救命,爹爹救我!”
韦太后很满意,重华不是护着钟唯唯吗?
钟唯唯有本事敢硬闯万安宫,她就敢让人把钟唯唯当场弄死在这里,所以又又最好哭得再厉害一点。
钟唯唯尽力和看守宫门的宦官jiao涉:&1dquo;陛下命我照顾皇长子,皇长子哭得厉害,我得进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宦官懒洋洋地拦着门,满是轻蔑:&1dquo;你以为你是谁?太后娘娘是谁?
那是皇长子的嫡亲祖母,只有爱惜心疼皇长子的,难道还会害了他不成?
有本事你就硬闯,要让我放你进去,那是想都不要想。”
钟唯唯很清楚韦太后的打算,她是不打算硬闯的,不过韦太后也别想只手遮天。
她说尽好话,只是为了等到梁兄按照她的叮嘱,及时把事办好。
那一刻如期到来,一股浓烟自万安宫大殿后冒了出来。
宫人惊慌失措大喊大叫:&1dquo;走水啦,走水啦,快快护驾。”
韦太后和韦柔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又又了,匆匆忙忙地由一群宫人簇拥着往外逃。
明月拉一把rǔ娘,抢过又又跟着人群往外跑,瞅着别人不注意,沿着墙根一口气跑到万安宫门口。
看守宫门的宫人要拦,钟唯唯抢上前去,凶神恶煞地狠狠把他推了个趔趄,骂道:&1dquo;没看见走水了吗?还不赶紧去救护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