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丛中什么都没有,仿佛二人刚才只是眼花。
明月皱起眉头,侧耳静听。
然而她只能听见风chuī动树叶的哗哗声,还有远处巡夜的侍卫换岗的口令声,以及不远处河流出的流水声。
&1dquo;那里,那里!它又出现了!”
同伴狠命掐了她一把,明月回身,手和目光一样快。
看到的同时,手里的尖刀就已经飞she出去,
。
&1dquo;咄”的一声响,尖刀穿透那对泛着幽幽蓝绿之色的眼睛,钉在了灌木上。
明月飞奔过去,借着月光看清楚了这对神奇的眼睛。
不过是一只巴掌大小的蛾子,那对蓝绿色的眼睛是它宽大翅膀上的花纹。
它已经被她的尖刀剁成了rou泥,除了翅膀还在,身体已经成了渣。
&1dquo;原来是只蛾子。”
二人虚惊一场,都有些如释重负。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种蛾子太奇怪了。
&1dquo;你见过这种蛾子吗?挺瘆人的。”
&1dquo;没见过。”明月拔下尖刀,嫌弃地用灌木的叶子擦去尖刀上的汁液。
不知什么时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而幽远的甜香。
像是糙木的清幽味,又像是花果甜香。
&1dquo;好香&he11ip;&he11ip;”高个子宫女耸动鼻子,一直嗅到刀尖上去:&1dquo;你用了什么香?”
&1dquo;没有。”
&1dquo;不对,你闻&he11ip;&he11ip;我知道了,是这种奇怪的蛾子香!好香,好好闻,拿了做香包会不会很好?”
&1dquo;琅琊,你可真会想,恶心死了。”
明月拉着同伴出了灌木丛,迅回去。
帐篷里还住着四个宫女,全都睡得死熟。
二人轻轻躺下,不多时出了有节奏的呼吸声。
月亮渐渐沉了下去,一个细高的身影蹑手蹑脚的出了帐篷,往茅房方向疾步走去。
次日早上,钟唯唯骑在马上,心事重重地看向前方。
玄衣金甲的重华驾驭着乌云,风驰电掣,拉弓连she,猎物应声而倒,弓马娴熟,体力过人。
将士们用刀击打着刀鞘,出热烈而巨大的声音,欢呼着&1dquo;万岁”。
许多年轻将领用崇拜的目光追随着帝的身影,年老的将领们则目光复杂的互相jiao流着。
他战胜了所有向他挑战的王公贵族和将领。
和他们大碗酒,大块rou,谈笑风生,豪慡大气,一点没有平时的yīn郁乖张。
他卷起袖子,亲手给将士们分他猎来的鹿rou。
刀法漂亮利落,姿态优雅,出众不凡。
酒喝到酣处,他起身和一个壮得像熊、向来以勇武著称的勋贵子弟摔跤。
硬生生把一个将近两百斤重的大汉摔倒在地上,再和颜悦色把对方拉起来。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折服了对方,身手气度甩了祁王几十条街那么远。
钟唯唯带着又又坐在树下用餐,看着不远处的重华,心qíng非常复杂。
漂亮明媚的重华,英武动人的重华,善变又恶毒的重华,小气又讨厌的重华。
唉&he11ip;&he11ip;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这样的狂欢持续了整整三天,重华每天喝得酩酊大醉。
喝到高兴处,和将士们一起,用剑鞘敲击着酒碗,大声唱军歌,1ang哭鬼嚎。
钟唯唯自觉惨不忍闻,又又却不声不响,看得津津有味,小脸上写满了崇拜。
钟唯唯十分痛苦的陪着又又,把重华看了个够,然后整夜整夜的失眠。
好不容易睡着了,梦中全都是重华,有一次甚至又做了那个让人灵魂都颤抖起来的噩梦。
第四天,她以为终于不用再忍受这种折磨,兴冲冲地准备出去晃悠一圈散散心,却又得到了来自皇帝陛下的最指示。
让她把她自己、以及又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听皇帝陛下舌战群儒。
这不是秋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