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晴的家在六楼,两间卧室加上客厅都朝南,早年间怕冷封闭了阳台,往年正常的冬季,天好的时候太阳一晒,阳台就变成暖房,比室外舒适。
不过在梦中,从四月下旬开始,s市的室外温度平均零下三十度。电力系统中断,常规依赖电力的空调或者电暖器取暖困难。大多数的建筑物也与北方注重保温的建筑不同,墙薄保温层也非常薄,室内外温度差别很小,甚至室内阴冷,还不如能晒到太阳的室外,管线也没有保温防护,长时间气温骤降很容易就冻裂损坏了。
她家的房子本身不耐冷也不耐热。就算从现在立刻开始装修,增加保温和取暖的设备,不过楼房中光是自己这一户暖和,能有多大用处呢?大灾难中根本做不到独善其身。
“妈妈,我们不如卖了房子搬到别处吧。”
祁晴是仔细想过才提出了这个建议。
说实话,杜如英乍一听这个建议是不乐意的。这是她住了快二十年的家啊,老伴在世的时候,两人互相扶持照顾女儿长大,老伴不在了,屋子里也满满是曾经一家三口的回忆。她舍不得熟悉的环境,以及那些美好的场景。
她们家这套房算是市中心地段的优质学区房,现在二手房十几万一平米,总价一千多万,要真心卖,好多客户抢着买,供不应求。当初母亲是想将来女儿结婚成家,生孩子上这里的户口,进入重点学校。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女儿与男友分手了,天灾极有可能会像梦中那样在现实接连来袭。这种状况下,死守着这种学区房有什么意义呢?
关于预言梦,杜如英比女儿了解的更多。她平时装作不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事,让女儿更关注现实,但这并不能掩盖女儿日渐变强的能力。
生育之后,族中女子的确大多数都会失去预言梦的能力,只是她们家这一支能力自古就是最强的,生育次数不多的话,依然会保留一些预言梦的能力。
杜如英那一代人都是坚定执行了一胎政策的,只有祁晴这个独生女儿。所以,中午的天灾梦境,让她无法忽视。一定是性命攸关的,否则她不会梦的那么清晰。
“我考虑一下。”
杜如英没有马上表态,“卖了房,你有目标么?我们肯定还是要找地方住着。你在梦里发现了什么风水宝地能躲过那些灾难么?”
祁晴说:“有一个地方或许可以,我小时候您还带我去过呢,就是您老家,那个深山中的军工厂。”
那里早在四十多年前就废弃了,但鼎盛时期上万人住在厂子里,不止是厂房、宿舍、礼堂、食堂和商铺一应俱全,还有运动场影院,就连托儿所到义务教育全建制学校都有。女儿此时忽然提起这个,杜如英若有所思点点头,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祁晴知道母亲说考虑就一定会认真仔细权衡利弊。接下来,她该找找那两盒突然消失的糖果了。
假装回到卧室里休息,祁晴铺开瑜伽垫,盘膝闭目开始了冥想。心中纷乱或者身体疲惫的时候,她就会这样打坐冥想。这还是父亲教他的,说什么家传的养生之法,其实她觉得这就是呼吸吐纳冥想之法。
她轻车熟路进入了放松忘我的境地,周围的色彩甚至是空间感觉都消散了,自己仿佛坐在了一处虚无的地方。
她的眼睛是闭着的,周遭却能“看”
清,仿佛是意念捕捉到了那些物质,逐渐在脑海中成形。
在她面前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盒子,大约50厘米见方,里面安静地躺着那两盒喜糖伴手礼。
这是什么地方?她以意念发问。
没想到她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回答道:“宿主已完成个人绑定空间的完全激活。该空间仅与宿主意识绑定,宿主意识消失身体死亡时,空间及其内物品也会湮灭,除非某种特殊情况才有可能被他人获取并继承。”
“这是我的空间?”
祁晴心跳加速。如果天灾注定要来,有一个随身的空间,那绝对是一大助力。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