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没有应声,6与闻端视埋在双臂的脸庞,酣睡的模样,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个难以解释的念头,他对着近在咫尺的人,喊了一声方雨。
“方雨,听得到我说话吗?我很想你,你好不好?”
他自顾自地说话,说一些方雨听不到的话,惹来熟睡中人的不满,身旁的人嘴里咕哝着,吐出两个字:“别吵。”
6与闻好笑,他非跟睡着的人较劲,“你嫌我吵?我叫你起来别睡地上。”
眼看面前的人又要睡过去,6与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起来我走了,不管你了,方雨不会怪我的。”
一声略显痛苦的呻吟传来,6与闻凑近去听,他又听到叫他别吵,正要反驳,接下来的一句话却令他呼吸一窒,瞳孔急剧放大。
“别叫我,别叫我的名字。”
他刚才只喊了方雨,他喊的分明是方雨
6与闻膝盖瞬间着地,他着急去推面前的人,猛地追问:“别叫你什么?你叫什么?回答我!”
“别叫我方雨,我不能是方雨。”
6与闻死死盯着床边的人,“为什么不能?那你是谁?”
“我不知道,别叫我。”
说完整张脸完完全全埋在手臂上,身体肉眼可见地开始抖,不断有痛苦的呻吟声传出。
6与闻伸手触碰颤动的肩膀,他仍觉不可置信,他把不知为何抖得厉害的人拥进怀里,用尽全力抱着他。
“是你吗?你是方雨吗?别怕,别怕。”
实实在在的眼泪久违地掉落,6与闻时哭时笑,任谁看了都会认同他疯了,他也觉得自己疯了,前所未有的直觉和预感攫住他的心脏
怀里的人是方雨。
方雨第二天醒来,觉自己躺在床上,头痛欲裂,昨晚睡得不怎么好,一整晚都在做乱七八糟的噩梦。
他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澡洗漱,客厅不见6与闻,墙上挂钟指向七点,想必6与闻跑步去了。
方雨把自己拾掇好出来,6与闻已经回来,正在饭桌前摆放碗筷,饭桌上摆着好几个揭了盖的一次性饭盒。
6与闻抬头瞥了他一眼,“醒了?过来吃早餐了。”
方雨唔了一声,放下擦头的毛巾,拽了拽皱巴巴的衣服下摆,他到饭桌前坐下,6与闻递给他一双筷子,“喝粥还是喝麦片?”
方雨颇有些受宠若惊,他看了看6与闻,小声答道:“喝粥。”
6与闻打开微波炉,端出一碗粥放到他面前,“早餐店的粥凉了,我加热了,小心烫。”
方雨偷偷看6与闻,只见6与闻迅用手指捏了捏耳朵,显然被烫到了。6与闻拉开椅子坐下,揭开豆浆盖子,倒进一个杯子里。
这杯豆浆紧接着放到他手边,方雨问:“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