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丫鬟再次推开门,步家的丫鬟也许都是这么奇怪的,说话的时候不看着人。“来洗。”
还是平静无波,简短利落。
蔚蓝点了点头。
泡在温热的水里,蔚蓝的身体放松了些,脑袋好象也不那么重了,她必须再见见元敖!她必须把事情问清楚!如果当初真的有误会……她必须让他知道,这五年来她没忘记他,天天盼他来!
她揉洗着长,元敖冷酷的声音似乎又响在耳边,“脏!”
他觉得她脏……泪水一下子从眼睛里涌落在水面上,画出一圈圈涟漪。
他知不知道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她有多高兴,有多幸福。五年来望穿秋水的等待,苦涩茫然,寂寞孤独都一下子消散了。可他只对她说“脏”
……
她的心刺痛,如果五年来,他都活在误会里,埋怨她,厌恶她……他对她的爱还在吗?还剩下多少?
她有些害怕!
从浴桶里站起准备跨出,她才现没有换洗的干净衣物。这些原本都是香铃替她做的事,现在必须都要靠她自己。
她咬着嘴唇,只能先穿着刚才的衣服了。她的行李好象还堆积在小门的门房里没有拿过来,她一阵烦恼。
勉强穿上沾染着一路风尘的衣服,蔚蓝开门出来,太阳有些西偏,下午了。她看了看天色,如何找到刚才领她来的丫鬟呢?她连名字都没有问,一向都是丫鬟主动报上名的,她皱了皱眉,太多的事和家里不一样了,她要更用一些心。
等了一会儿并不见那丫鬟来,蔚蓝只好自己往堆放她行李的地方去,至少先拿一套干净衣服来换,她还要去见元敖。
幸好从她住的地方到那个小门的路并不曲折,她凭最初的模糊记忆还能找的到。
门里站了一些护卫和仆役,她有些迟疑,终于还是走过去问了。
“你的行李?”
一个看来是头儿的护卫瞥着眼看了她一会儿,茫然地问其他人,“她是谁啊?”
“好象是上午柳兄弟领过来的。”
有一个人不怎么确定的回答。
“哦,那我知道了。”
头儿想起了什么,吩咐一个小门童,“领她去小仓库,她的东西都堆那儿了。”
说完了就和其他人继续说着他们的话题,再也不正眼看她。
蔚蓝只好跟着那年轻的小厮拐了一个弯到小库房,开了门,小厮也掉头走了,没有帮她拿的意思。
她的行李再少也有三四大箱,长这么大,她第一次碰见无人帮助的情况,只能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她叹了一口气,还是先拿出贴身换洗的衣服,其他的等和元敖谈过了再说。
她用手臂勾住大大的衣包,没想到衣服也能这么重。来的时候不算远的路,走回去的时候却怎么也见不到头儿。
偶尔有路过的丫鬟,三三两两的看着她吃吃低笑。蔚蓝红了脸,她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很狼狈。
走回她要住的小屋,领她来的丫鬟正一脸不耐烦的站在门口,看见拖着大包的她只是皱起眉狠狠一瞪,并没上前帮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