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梦佯怒:“干什么,我都成全你了,你难道还想杀人灭口。”
郑容揉揉太阳穴,无语看着她:“我到底是着了什么魔,会看上你。”
乔梦哼笑:“你当然没有看上我,你看上的是谢元,我就是你的挡箭牌。我懂,我都懂。”
“信不信你再多说一句,我让你下个月当妈。”
乔梦不知死活的捂住胸口:“原来你想当我儿子。”
真是要被她气死了!
郑容不断在内心劝解自己,这是你老婆,你老婆,自己喜欢的,自己选的,别动怒,千万别动怒,等回去再收拾这小妖精。
“梦梦,你要是再疯癫下去,我就只能把你关起来了。”
乔梦看他冷着一张脸,严肃的不能再严肃,也不敢开玩笑了。咳嗽一声,推开他,找了把椅子坐下,道:“谢元去哪里了?”
“进山了。”
乔梦惊讶:“怎么可能,他找到上山的路了?”
自己千辛万苦,才从一个老头那里打探到进山的小道,他这么快就知道,还行动了,这本事也太非同一般了。
不愧是看上阿涩的男人。
“从目前看,他知道的方式可能比你知道的要准确,但是无论那条路,此时上山都很危险。”
大雨看样子还会继续,他问过朋友,气象局那边给出的情况不容乐观,这场雨大约还要再下三五日。
雨量又大,救援队也很不安。
好在救援队人多,那边村里的人少,很多都救援出来了,现在的情况是,大约可能有十几个人失踪不见,他们还在尽力搜寻。
“危险也要去,阿涩在等我救她。”
郑容深深看着她,一言不,一双眼里似乎有黑洞一样,能把人吞了。
乔梦被看的心慌,怼他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怪瘆人的。”
郑容坐到床边,问她:“你对你的朋友了解多少?”
“我俩在一起很多年,她穿几号内衣我都知道,你觉得呢?”
在乔梦眼里,阿涩是跟父母一样重要的存在。
郑容压住心里的酸味,“你既然这么了解她,那你说,她进山之前,有没有给自己算过,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危险?”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只是这丫头一直着急救人,他没找到机会。
但今天白天遇到的诡异事件,让他坚定认为,要让乔梦远离阿涩。这个女人太容易让自己置身危险,他不希望乔梦总是牵扯进去。
乔梦看着他,微微有些讥讽。那种眼神,带着郑容看不清的情绪,好像很久以前,她就看穿自己一样。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
乔梦冷笑:“知道我为何不愿意嫁给你吗,就是因为,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你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表面温润君子,其实骨子里没有情义二字。”
郑容不悦,显然不喜欢她这样看自己。
乔梦不管他的想法,继续道:“当日知道你出事,我去求阿涩救人,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你可以说她是为了钱,也可以说她是因为有这个本事才答应。但是我知道,就算是个陌生人遇到危险,阿涩若是力所能及,也是会去救人的。”
“我为什么这么喜欢阿涩,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我的同学姐妹,更是因为我知道,她心中最重感情,情义二字在如今这世道有多难得,你不知道吗?”
“可别人的真心与情义,是要用同等的情义真心来交换的,不是你花钱就能买卖,也不是你嘴上说两句就能回报。”
“今日别说我有能力,就算无能为力,就算明知有危险,就算她可能不需要我的帮助,我也想去救人。因为我看重她,因为我愿意用自己的真心去换她的活路。”
乔梦训斥完郑容,就拉开门走了。郑容坐在屋子里,久久不能言语。
一只飞蛾飞扑到台灯上,绕着光源转来转去,好几次飞扑撞上去,还是不得其所,最后只能先栖息在灯罩上。
郑容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自己对乔梦心动的瞬间。
那时候,也是这样,明知不可能,明知有危险,明知他不喜欢她,她还是愿意冒险来救他。
他觉得乔梦说的对,他的确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乔梦回到自己屋里,重重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连连喘息,一屁股坐在床上,拿起一旁的水瓶不断灌水。直到矿泉水喝完了,她才长长送了一口气。
随即嘿嘿一笑:“乔梦,不愧是你,这下肯定把那小子镇住了。让你装逼,让你吓我,害的我连小元元的腹肌都没摸到。”
谢元站在一条岔道上,用手电筒在两条小道上来回照着,心里生出疑惑。
他为何要半夜上山?
因为老者告诉他,白牛山上这条小道,只有半夜的时候才会出现。白天这里云雾环绕,谁来都找不到路。
半夜里的山林,树木草丛都黑黢黢的,宛如地狱里的鬼影,重重叠着,林子里总能听见怪异的风声,所以半夜是没人敢上山的,更别说,这座被当地人列为禁区的山。
只是眼前两条路,他该走哪一条?
乔梦的电话再次打来,谢元犹豫一下,总算接听。
乔梦劈头盖脸指责他:“大半夜上山,你不要命了。”
谢元苦笑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上山了,我这刚在睡着就被你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