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时没注意到陈诗诗的语气,已经变得古怪,直到她缓缓问出——“一芃,你觉得我有病?”
“怎么可能呢!”
瞿一芃赶紧警铃大作,扔了刀和苹果就去紧紧搂住陈诗诗,又一轮剖心剖腹的安慰。
陈诗诗最终还是一声不吭安安静静地去睡了。当但天晚上,瞿一芃却在梦中忽然醒来,现身边空空一片,他叫着陈诗诗的名字往卧室外找,现自己的妻子正坐在客厅里,灯光明亮,她就坐在白天两人坐着的沙位置,拿着瞿一芃白天削苹果的那把水果刀,一下下,划着自己的手臂。
瞿一芃目瞪口呆冲了过去,问你在做什么?!
陈诗诗柔柔弱弱地看着她,哭到已经没有声音:“老公,我没有病!我真的没有病…你不要嫌弃我…我的心好痛…”
瞿一芃心里更苦,却只能抱着她一个劲地重复着对对你没有病你没有病。声音嘶哑,仿佛也带了哭腔。
29岁的瞿一芃从来没有想过哪一天,他对婚的总结会是四个字——
毛骨悚然。
他试图问过岳父母关于诗诗的情况,两个长辈讳莫如深,反而只问是不是诗诗哪里有什么不好?他哪里敢提他们宝贝女儿深更半夜自残的事情,随意遮掩了过去。
唯一有希望的人只有一个,J姐。她知道陈诗诗的过去,却没透露详细。瞿一芃试图再给J姐打电话,却从未打通。他咬了牙,想大不了也学她那样堵一次人,在a所的写字楼守望半天,却连J姐的人影也不见,唯一的收获,是撞上了准点下班的何知南。
正值下班时间的写字楼人来人往,白领穿梭,门口西装革履的保安直直站着,谨防一切此时浑水摸鱼试图潜入楼里的外卖小哥。
何知南习惯性在通勤路上带着降噪耳机,周遭杂音隔绝,只剩下耳朵里铮铮响彻的乐曲,咚咚锵锵的摇滚,然后,在快出大门的瞬间,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踩着耳朵里一阵快的鼓点节奏朝她急急走了过来。
何知南见到瞿一芃的反应是——丑了。
眼圈青、眉头暗,果然好看的男人也需要好女人来滋润。
瞿一芃只记得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朝她扑了上去,也不顾上一次见面时,两人还是情侣,他死死拽着何知南就问,“知南好久不见,有没有看到J姐?她来了吗?”
何知南摇摇头,“她出差了…下周才回来……”
停了半秒,八卦起来:“你不是结婚了吗?你们俩还……?”
瞿一芃赶紧撇清关系,“我确实结婚了,我找她,只是想问一下我夫人的事情……她们,是旧识。”
何知南瞬间在心里翻了J姐二十个白眼,旧识?难怪自从她知道陈诗诗的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来找自己吃过饭了,原来拿这个八卦哄人玩去了。而看瞿一芃这般火急火燎找人的态度,显然不知道真相。
“你们俩…过得不好吗?自己老婆的事情,要向外人打听?”
何知南犹犹豫豫打探。
明知故问。
瞿一芃不愿透露太多,只说,“没事,她不在的话,那我先走了,下周再来找他。谢谢。”
转身就走的背影很决绝,却也十分可怜。
而J姐,何知南知道,是永远不可能告诉他真相的。
她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喂!”
“嗯?”
“陈诗诗的事情……我也…大概…知道一点……”
第7o章23o4(终章)
善良是男人眼中最看重的女人品质,但却是女人最痛恨从男人嘴里听到的形容词。因为只有不好看也不可爱甚至都不聪明的女孩子,才会被男人形容为善良。
瞿一芃与何知南在写字楼地下的咖啡厅里面对面坐着。
这个位置并不陌生,他曾有一阵每天勤勤恳恳来这里找她,等她下班,然后牵着她的手接她回家。那时候的甜蜜如今在她回想起来,不过是瞿一芃试图打怪通关让自己“嫁”
入豪门的既定套路,何知南熟悉这种套路——瞿一芃虽然渣,虽然功利,但他十分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并且对每一个选定的对象,都能竭力展现出十二分的殷勤。
我们的身边总有一些很讨厌的人,汲汲经营,把功利与自私写在脸上,但却还始终能够取得不错的成绩,被人认可、混得不差……让我们在抱怨上天瞎眼的同时,也不得不感叹上天的公平:对于那些舍得突破自己的底线去追求目标的人,上天终究还会如他所愿。
但当何知南坐着认真打量瞿一芃,看他已经开始习惯性地展示自己阔气,却也无法掩盖自己的狼狈时。她忽然有些怀疑了,他真的如愿以偿了吗?
此刻瞿一芃最关心的问题,还是陈诗诗:“你怎么知道她的事情的?”
“…呃…”
何知南呆了半秒,续了这个慌,“J姐告诉我的。”
“你知道多少?”
“你想问什么?”
瞿一芃顿了顿,“她住过院吗?”
他不笨,陈诗诗的父母显然有事瞒着他,而陈诗诗的样子实在已经出了正常的范畴。他看何知南没反应过来般,又迅补充道:“J姐说她曾经因为校园暴力受过很大的伤害,还因此休学一年,我想知道她…她的精神状态……”
何知南听得愣愣,想J姐可真损啊,但嘴上还是:“……暴力,却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是她暴力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