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几秒钟,虞怀宴幽幽睁开了眼睛,“而且都是他们这样摸我手心,不是我摸他们。”
让他做这么腻歪的事绝无可能,能借给虞怀宴一只手已经是极限,林退闭着眼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虞怀宴这次不像以往那样‘体贴’,林退不回应这个话题,他不仅没有停止,还用一种说不清是可怜,还是指责的口吻继续说了下去。
说其他人是怎么哄他睡觉,还讲了自己这个毛病是怎么形成的。
“小时候吃母乳总会伸手乱抓,我母亲就会握住我的手,不停抚摸我的手心,她说我这样很快就会安静下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虞怀宴神情不同以往,有一种轻柔的安宁。
他低垂着眼眸,视线落在和林退相握的手,似乎陷入了回忆很久都没说话。
虽然那是婴儿时期的习惯,但却一直保留到现在,晚上不握着别人的手他会睡不踏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回过神,转头去看枕边的人,“怎么不说话?”
林退侧脸陷在柔软的枕芯,双目闭合,眼尾那道褶皱被拉平,像条细细的虾线横穿眼皮,仿佛画了眼线。
看着睡下的beta,虞怀宴平滑的嘴角再次有了笑意,“让你哄我睡觉,自己倒是先睡着了。”
话是这么说,虞怀宴没将林退叫醒,只是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腹部,拇指沿着林退掌心的生命线反复抚摸。
他的动作不带任何情-欲,十几分钟后困意席卷,虞怀宴不知不觉睡着了。
虞怀宴的睡相不太好,林退被他像鸡肉卷一样卷在被子里抱着。
凌晨五点钟,林退热醒了一次,从被子里钻出来挪到床边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不知道什么时候林退又被虞怀宴卷进了被子。
他像是一个宿醉的重度酒鬼,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洗手间,抱着马桶吐。
昨天林退没怎么进食,干呕了好一会儿只吐了一点酸水,脑袋仿佛被人拿锤子重击过似的。
“没事吧?”
虞怀宴的声音出现在门外。
林退刚才随手锁了洗手间的门,他起身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捧水洒到脸上,然后跟虞怀宴说了一句没事。
抹掉脸上的水珠,林退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他难得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头乱糟糟的翘着边,眼底泛青,嘴唇干裂,左脸还压了一道印子。
林退快整理好自己,拉开门走了出去。
虞怀宴在客厅打电话,从半敞的房门能听到低沉的嗓音。
两分钟后,虞怀宴挂了电话走进卧室,对林退说,“收拾完我陪你去趟医务楼。”
林退换了一件干净的衬衫,听到虞怀宴的话头也没抬,“我没事了。”
虞怀宴却根本不听,看了一眼腕表,“马上十一点,去医务楼检查完也就该吃午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