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抱過你嗎?」他語氣溫柔得不像話,只是手上的動作卻算不上溫柔,他拉扯過沈棠依,將女人緊緊地摟在懷裡。
濃烈雪松香氣瀰漫在鼻尖,沈棠依只覺得要呼吸不上來,她微微張開唇,想要推開靳向晚,但手扒在靳向晚的肩膀上,遲遲沒有動。
沈棠依搖搖頭。
她沒有談過一次戀愛,她認為自己天生就不適合戀愛,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奇好玩的東西,她停不住腳步。
又或許這顆心裡早就裝下了一個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沈棠依嚮往自由,雖然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定義自由。
靳向晚湊近她的耳邊,親昵地蹭過她的耳垂,沈棠依甚至能感受到他冰涼柔軟的唇。
她開始心慌,不知道靳向晚想要做些什麼。
這種行為對於他們的關係陌生又危險。
「靳向晚。」沈棠依最終恢復了理智叫停了這場鬧劇。
「還以為你會喜歡。」男人淡淡說道,不緊不慢鬆開了她。「臉紅了是因為害羞嗎?」
這樣輕浮的話,換做是曾經的靳向晚是萬萬不會說的。
沈棠依只覺得心裡酸楚,她滿眼通紅地看著靳向晚,意識到那晚他口中的放下曾經重開始的真正含義。
「你真的想這樣嗎?」沈棠依聲音有些顫抖,她感受著靳向晚的溫柔卻又找不到曾經熟悉的模樣。
如果他覺得這樣可以算是報復,那沈棠依甘願這樣贖罪。
「你情我願的事。」靳向晚在她面前半蹲下,他僅剩穿一件線衣,在這樣冷的冬夜裡單薄,鬆軟的髮絲被風吹得凌亂快要遮住他的眉眼,高挺鼻樑在燈光照映下立體如雕塑的藝術品。
沈棠依點點頭,像是下定什麼決心,她猛然湊上前,生疏地吻著靳向晚的唇。
這是她整個青春期以來想做但又不敢做的事情,也是她清楚自己最不應該奢望的事情。
和想像中的一樣冰涼柔軟,沈棠依緊閉雙眼,長睫輕顫如蝶羽,她不知道怎樣親吻,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他滿意。
不知道怎樣才能洗刷自己的罪孽。
靳向晚沒有推開她,也沒有迎合她,愣了兩秒後,他只是斂眸打量著沈棠依現在的樣子。
她那樣溫柔的眉眼從前總是帶些倔強,如今卻看起來毫無生氣,明明是不願意地事情還要硬著頭皮去完成,不服輸的模樣倒是和從前有幾分相像。
這是靳向晚第一次看向沈棠依的眼神里夾雜了絲憐憫。
沈棠依徹底慌了神,因為靳向晚一點點的回應也沒有,他好似塊木頭。
羞恥突然湧上心頭,她眼淚開始落下,推開靳向晚在他懷中靠近心臟的位置錘了一拳。
「你混蛋。」她悶聲地說道。
靳向晚慢條斯理拉著她即將掉落的外套,將它重穿好,「嗯,我混蛋。」
「如果你選擇這樣的關係,那我樂意奉陪。」這是他留給沈棠依最後的話,說完他便離開了,身影消散在黑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