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赶紧过去拜了拜,随后逃似的出了屋子。
在跨出屋门的一刻,陈子轻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管琼,只见她神色平静,手拿一块抹布仔细地擦拭着棺材的灰尘。
从她淡定的神情来看,这种守夜的活,她早就已经熟练了。管琼察觉到小师弟的目光,细致的眉眼微抬。陈子轻在她充满压迫感的审视下说:"大师姐,后半夜要我跟你换吗?"
管琼说:“去睡罢。”
陈子轻还没回什么,背上就贴了一具身体。
魏之恕跟他咬耳朵:"别再假惺惺,你大师姐要吐了。"陈子轻一肘子拐向魏之恕,被他巧妙躲开。
这种默契透露出一个现象,原主以前没少拐,二师兄没少躲。好好一对师兄弟,怎么就掰了。
陈子轻站在朦胧月光下的院里,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他的肚子传来不适,两手捂着对魏之恕说
:"二师兄,你先回屋,我上个茅房。"
魏之恕束发插簪,留了两根须随风飘逸,他长了一张能让妖物大意的俊秀道士脸,眼带寒星:"不是要想办法去师傅那儿蹭床睡?"
陈子轻一愣。
你为了不想在睡觉时挨着你二师兄,不止一次尝试去跟你师傅睡,你什么借口都用过,可是你的师傅没收留过你一晚,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床上有他人,在他屋里打地铺也不行,他睡觉不能听见第二道呼吸声,嫌闹心。
陈子轻在心里唉声叹气,行吧,原主的尝试直接让他断了这个想法。他真挚地看着魏之恕:“怎么会呢,我都想跟二师兄和好了,再说我们从小就在一张床上睡到大,我认床的。"
魏之恕意味不明地盯他半响,哼道:“我去屋里等你的和好。”
陈子轻见魏之恕进了第二间小屋,里头有了灯光,窗上映出他拿起木桶里的瓢舀水的影子。
确定魏之恕不会突然开门出来,陈子轻麻利儿的直奔第一间小屋,扒开半掩的门缝往里瞅:“师傅,你睡了吗?"
"你不但变扭捏了,还磨蹭,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男子光膀擦背,粗布“啪”
地擦过隆起的肌肉群,身形十分高大健硕,腰窄腿长,头肩比例完美。
陈子轻晃了会眼:“我溺水得了病。”
男子回头:“什么病?”
“脑病。”
陈子轻茫然无措,“我好多事都记不太清了。”
"影响你叠元宝?"
"……"陈子轻摇头。要不是涉及到标注任务,他就说影响了,不会叠了,只能做别的杂活。“那不就行了。”
男子不耐烦地粗声,"门带上,该做啥做啥去!"
陈子轻稀里糊涂就被打发了,他转身叹口气,原主师傅的关键词怎么到现在都没出来。算了,先去解决生理大事吧。
也不知道茅房在哪,原主的记忆里没有。
茅房在义庄西边两里地。
陈子轻舔了舔嘴皮,还是要多动脑子多想,万一就能解锁信息条了呢。
话说,两里地是多少距离啊?
陈子轻好像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点,他回
忆回忆,想起来了,是一公里。
不远,但是绝对不算近,步走来回就要二十分钟左右。
去茅房的路跟来时不是同一条,陈子轻孤身前往,他一进林子,月光就被遮掩得细碎暗淡了。茅房为什么不建在义庄边上啊。
陈子轻走着走着就跑起来,很怕半路掉裤子里。他一路火急火燎地赶到目的地。
大坑上面搭个小屋,简陋又矮,陈子轻这副身体个头不高,换魏之恕跟原主师傅进出肯定会碰头。
陈子轻先是左脚上石块,再是右脚,他站上去悉悉索索完就蹲下来,在袖筒里掏了掏,掏出一块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小布条兜在鼻子前面,拢到脑后打个结。
等等,用什么擦?
你惯用土疙瘩。
陈子轻:"……"
偶尔用木棍,石头,草叶。陈子轻:"
你的大师姐会制作手纸,步骤繁琐,量很少,她自己用,你摸过,发现纸张毛糙有摩擦感,不如你的土疙瘩。
陈子轻木着脸起身,拽住裤腰带出去找土疙瘩,生理情况告急,由不得他精挑细选,他在草地里巴拉了一些土疙瘩。
"这真的能用吗,要是力道没把握好,会捏碎糊一屁股吧。"
陈子轻顶着生理上的警报去扯叶子,一口气扯了一大把,扯完发觉叶子冒白浆。此叶带微毒,碰到伤口会让四肢短暂麻痹。
陈子轻把叶子全丢了,他快速在草上擦擦手就抓起土疙瘩,非常狼狈地跑回了茅房。
以前他听的小说类型除了男主升级流,霸道总裁……还有穿越,他没听到过茅房相关的剧情,估计是不美观就没交代,导致他进来以后也跟着忽略了。
穷人一年吃不了多少回油水,肠胃空荡荡的。
陈子轻很利落地解决完了,他跨过心理障碍擦了好几块土疙瘩,比想象得要舒服,就是总感觉自己臭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