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奚不肯躲开,他够不到,也不愿放弃,几乎整个人都趴到了宁奚身上,执着地喊:“我的,宁奚,我的。”
听起来好像在说宁奚是他的一样。
宁奚托着他的上半身,有一瞬间的晃神,最后还是妥协了:“给你拿着可以,但是回家之前不能再吃了。”
温书言抱着失而复得的雪花酥,翻来覆去地看,倒是还算听话,没有继续吃了。
宁奚带着他在附近的小公园散了步消了食,又去挑了几本绘本,这才把他送回家。
温书言看起来深受那部电影的影响,而这次的表现是临别之前突然昂起头来,似乎想要亲他的嘴巴。
宁奚惊诧之下,紧急倒退了两步,连声音都变得严肃:“你干什么?”
温书言没能亲到他,脸上居然露出了控诉的神情,好像宁奚不让他亲,是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
宁奚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对他出警告:“不可以随便亲别人。”
亲脸也就算了,他可以当做是闹着玩,但是亲嘴什么的,绝对不可以。
温书言的眼里露出一丝迷茫:“你是宁奚。”
不可以随便亲别人,可宁奚又不是别人嘛。
宁奚:“……”
他被温书言这奇怪的逻辑打败了,但不得不承认,这种全世界只有“宁奚”
和“别人”
的分类方法让他从心底生出了一丝欣慰来。
起码说明,这段时间,他在这小家伙身上花的时间精力和心思都没白费。
就在他踌躇着该如何进一步解释的时候,775兴奋地飞出来,煽风点火道:【你不是说要跟人家当朋友的吗?好朋友之间亲一下怎么了?别这么扭扭捏捏的。】
宁奚:“……”
这个世界终于还是疯了。
半夜,宁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总觉得自己脸颊上还残留着一点柔软的触感,麻酥酥的。
亲一下脸都能这样,他简直不敢想象,要是临别前那一下被温书言得逞了,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但他是真的不敢想象。但凡深想一下,都觉得自己心里盈满了负罪感。
温书言什么都不懂,虽然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都已经是一个十足的成年人了。
宁奚在心里打了好几版草稿,准备系统全面地给温书言科普一下,有些事情是不能随便跟别人做的。
哪怕是最亲近的家人,哪怕是最信任的朋友,哪怕是……宁奚。
直到快要天亮,他在心里敲定了一版较为满意的稿子,这才缓缓入睡。
谁知,醒来之后,他精心筹备的言稿完全没能派得上用场。
“什么?有两个明先生找上门去了?等一下,我马上到,你们保护好书言。”
宁奚以最快的度赶到了温书言的住处,果然见到两个姓明的大咧咧地坐在沙上,一个叫明正安,一个叫明赫,都是明玉成的远房亲戚。
没看见温书言,大概是躲在房间里了。
宁奚进来的时候,明赫正恶意横生地嘲讽着:“离了婚才生的,谁知道到底是谁的种?”
明正安犹疑道:“大伯既然肯认,应该是做过鉴定了吧?”
“哼,什么鉴定,有钱能使鬼推磨,要造个假会很难吗?”
“说的也是。大伯估计就是顾虑这个,才把人藏在这么个不起眼的小房子里养着。要真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怎么会不光明正大地接回去?”
“身份存疑暂且不说,这小崽子也太傲了,连带着伺候的人也狂妄起来。见了我这个长辈,一个字都不说,招呼都不知道打一个,转身就往屋里去。就这样的教养,也配当明氏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