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比即将离开格罗夫诊疗所的时候,我走到她面前问:“能借一步说话吗?”
芭比点点头,似乎这早在她意料之中。
“你想跟我谈艾丽西亚的事?是该有人来问我一些他妈的问题了。警方什么都不要听——简直是疯了。艾丽西亚有什么悄悄话都跟我说,你知道吧?几乎无所不谈。她跟我说的事情你都不会相信的。”
芭比说话时,语气非常肯定,还对我故作姿态地笑了笑。她知道她已经引了我的兴。
“比如说?”
我说道。
芭比神秘兮兮地笑笑,穿上皮毛外套:“呃,总不能让我在这里说吧。现在回家已经很晚了。你今天晚上到我那里去——6点钟怎么样?”
我并不想去造访芭比的家——我真希望这事不要让迪奥梅德斯现。可是我别无选择——我想了解她所知道的情况。我很不情愿地笑了笑。
“你家的地址呢?”
3o
芭比住在汉普斯特德公园那条路靠池塘的一侧。房子很大,从地段来看,也许可以卖个天价。
芭比在汉普斯特德公园住了好几年,加布里耶尔和艾丽西亚才搬过来和她做邻居。她的前夫是个投资银行家。他们离婚前,他一直往返于伦敦和纽约之间。后来他找了一个年纪比她轻、色比她金的女孩结了婚——这幢房子就归了芭比。“所以皆大欢喜,”
她说着笑起来,“尤其是我。”
芭比的房子外墙是浅蓝色的,不同于这条大街上的其他房屋的白色。她的前花园种了一些小树,还有一些盆栽植物。
芭比在门口迎接我。
“你好,宝贝儿。我非常高兴,你很准时。这太棒了。请这边走。”
我跟着她穿过走廊,走进起居室。房子里就像温室,里面摆满绿色植物和花卉。满眼都是玫瑰、水仙和兰花。墙上挂着一些绘画、镜子,以及放在相框里的照片。一些小雕像、花瓶和其他艺术品在桌子和橱柜上也争得了一席之地。这些物品很贵重,但由于摆放过于密集,看起来倒有点像破烂。这反映出芭比的思想状况,暗示了她内心世界的混乱无序。它使我想起混沌、杂乱、贪婪——难以满足的欲望。我在想她的儿童时期会是个什么样子。
我把大沙上的两只带流苏边的垫子挪了一下,腾出地方凑合着坐下。芭比打开酒柜,从里面拿出两只杯子。
“你想喝点什么?我看你像个能喝威士忌的。我的前夫以前每天都要喝一加仑威士忌。他说喝点威士忌才能容忍我。”
她哈哈大笑,“其实,我才是个品酒的内行呢。我在法国波尔多专门学过。我的鼻子非常灵光。”
她停下来喘了口气,我看见机会来了,就趁机说:“我不喜欢喝威士忌,也不是个能喝酒的人……真的,我就喝啤酒吧。”
“哦,”
芭比看上去有点不高兴,“我可没有啤酒啊。”
“呃,那也好。我就什么都不喝了。”
“啊,我喜欢喝点儿,亲爱的。今天我挺需要喝一杯的。”
芭比倒了一大杯红葡萄酒,然后蜷缩到一张扶手椅上,似乎准备跟我好好聊聊。
“我听你的,”